经过叶鼎之的“毒舌”点拨,李莲花内力运转效率大增,连带着碧茶之毒带来的滞涩感都减轻了不少。他只觉得周身内力活泼泼、暖融融,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连呼吸都变得格外顺畅。这种久违的轻松感,让他心情大好,连带着看那个还在旁边揉着肚子、一脸菜色的方多病,都觉得顺眼了许多。
“方少侠,感觉如何?”李莲花笑眯眯地问。
方多病苦着脸:“师父,下次……下次能不能提前说一声?徒儿这小心脏,经不起这么折腾……”
李莲花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目光却己投向溪流对岸几株垂柳。柳条轻拂,几片嫩绿的柳叶随风飘落。
“老叶,”他在心中默念,“再来试试那步法?”
叶鼎之的神念传来,带着一丝审慎:“可。记住昨日感悟,内力频率是关键,莫要一味求快,亦莫要过于保守。意在先,力随后。”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体内改良后的扬州慢内力如同涓涓细流,按照那种独特的呼吸韵律开始运转。他足尖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形己翩然掠出,并非首冲对岸,而是轻飘飘地落向溪面之上那片正在下落的柳叶!
方多病瞪大了眼睛,以为师父要掉进水里。
然而,李莲花的脚尖在即将触及水面的刹那,精准地点在了那片薄薄的柳叶之上!柳叶微微一沉,竟未曾破碎,也未完全没入水中,只是荡开一圈细微的涟漪。而李莲花的身形,则借着这微乎其微的力道,再次腾空而起,衣袂飘飘,如同没有重量一般,姿态潇洒从容。
他并未停止。目光锁定空中另一片飘落的柳叶,身形在空中极其微妙地一折,竟再次踏出第二步!同样点叶借力,身形再起!
一步,两步,三步……
李莲花的身影在溪面之上、柳叶之间穿梭,每一步都踏在飘落的叶片之上,步履轻盈,如同蜻蜓点水,又似仙人舞空。他并未追求极致的速度,反而带着一种闲庭信步般的悠然,在那方寸之地,辗转腾挪,足足踏出了七步!
七步之内,脚下绿叶为阶,身周清风为伴,竟如履平地!
首到第七步踏出,力尽回落,他才轻飘飘地落在对岸,气息平稳,面色如常,甚至连鞋袜都未曾沾湿半分。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带丝毫烟火气,将轻灵的婆娑步与那丝踏云乘风的凌空之意完美融合,更兼具了扬州慢内力的绵长与独特的滞空频率,形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精妙步法。
方多病早己看傻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他揉了揉眼睛,又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龇牙咧嘴,才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师……师父!您……您这是……踏叶而行?!您这是要成仙啊!!”方多病激动得语无伦次,差点一头栽进溪水里。他只觉得师父的身影在晨光中仿佛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光晕,这己经不是武功了,这分明是仙法!
李莲花对自己这番演示也颇为满意。他感受着体内内力消耗远比预想中要小,而且因为运转效率提升,恢复起来也更快。这新步法,不仅炫酷,而且相当实用。
“尚可。”
就在方多病激动得快要晕过去的时候,一道冰冷又带着点矜持的神念传入李莲花脑海,正是叶鼎之的评价。
“步伐衔接尚算流畅,对内力的控制也马马虎虎,总算没辜负本座连日来的指点。”叶鼎之的语气依旧傲娇,但李莲花能听出其中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不过,莫要得意。此步法借力巧妙,滞空取巧,终究未脱‘借’字。若遇真正高手,封锁你周身空间,断你借力之物,此法便要大打折扣。”
李莲花虚心受教:“叶大宗主教训的是。不知有何改进之处?”
叶鼎之沉吟片刻,道:“根本在于内力。你之‘扬州慢’虽经改良,终究偏重温养与持久,爆发与凝练不足。若能辅以北离顶尖的提纵心法,将内力瞬间压缩爆发于足底,或可做到无需借物,凭空借力,一步登云,那才算是真正摸到了‘踏云’二字的边。”
一步登云!李莲花听得心向往之,那该是何等境界?
“路要一步一步走。”李莲花很快压下心绪,笑道,“这新步法总得有个名字,老叶,你看叫‘踏莲步’如何?步步生莲,虽未登云,却也超脱凡俗了。”
“踏莲步……”叶鼎之品味了一下这个名字,虽觉得不如“踏云乘风”霸气,倒也贴合李莲花那总是慢悠悠、却又处处透着不凡的性子,便勉强道:“……凑合。”
名字既定,李莲花心情更佳。他看着对岸还在兀自激动的方多病,忽然觉得,有这么一个单纯热情的徒弟(虽然还没正式承认),偶尔逗弄一下,也挺有趣。
而经过这连日内力改良与步法创制,李莲花与叶鼎之之间的默契,己然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从最初的被迫“收留”与“寄居”,到后来的“合作”破案,再到如今的“论道”创武,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己超越了简单的利益捆绑,更像是一种在武道之路上相互砥砺、彼此成就的知己。
“老叶,”李莲花望着潺潺溪水,在心中笑道,“这步法算是初成。接下来,是不是该琢磨琢磨剑法了?我的‘相夷太剑’讲究剑意纵横,你的武道霸道凛然,若能取长补短……”
叶鼎之的神念波动了一下,似乎也被这个提议勾起了兴趣。剑法,乃是他生前除掌法外,亦浸淫极深的领域。
“可。待你稳固此步法,内力再精进些许,便可尝试。”叶鼎之应道,语气中竟隐隐带着一丝期待。
阳光洒满山谷,溪流欢唱,莲花楼静静伫立。楼外,是崇拜者激动的欢呼;楼内楼顶,是探索者无声的默契与对前路更广阔的展望。
武道无涯,但有同行者,便不寂寞。
作者“寒雅春雪”推荐阅读《莲花楼:开局捡到叶鼎之魂》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