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傅红雪只是淡淡的说道。
“是,属下告辞。”翠浓没有再说话,只是敛社一礼缓慢退下。
傅红雪没有抬头,依然专心的在削刻,此时那根三尺杨木渐渐有了雏形,那是一把刀的形状。
“看来你对这位苗天王有所耳闻。”傅红雪虽始终没有抬头,但好似对她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我知道你很强,但此人绝非等閒。他的天王斩鬼刀一—”她顿了顿,一字一句道。
“曾一刀斩断奔马,一刀连斩二十七人,每个头颅都被整齐劈成两半,更曾有一刀劈塌一座古庙的辉煌战绩。”
“哦?看来是一个好的对手。”
夕阳西沉,最后一缕残阳斜斜地穿过庭院,在他手中的木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隨著最后一刀削落,他手中的木棍终於削好了。
这是一把刀,一把木刀。
木刀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这刀形制与他腰间佩刀分毫不差,长短、弧度,皆如出一辙。
指节抚过刀身,木质的纹理在指尖摩,握在他的手中很舒適。
暮色中,那抹將逝的夕照忽然攀上刀锋,为这柄朴拙的木刀镀上一层流动的金芒。
他突然想到了阿飞插在腰间的那根木棍,想到了同样修炼过神刀斩的丁鹏。
他已对他们的境界有所感悟,
无论是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渐进於无剑胜有剑之境。
还是手中无刀,心中有刀的忘刀之境。
本质上都是由技入意的升华。刀意剑意,殊途同归。
“你不会是想在明天用这把木刀来对战苗天王吧?”看著一只把玩著木刀的傅红雪,上官小仙不可思议的道。
次日正午,长安朱雀大街。
商贩早早收起了摊位,酒楼二层的窗户全部打开,挤满了看热闹的江湖人士。
空气中瀰漫著一种奇特的躁动,连路边的野狗都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氛,夹著尾巴躲进了巷子深处。
傅红雪一袭黑衣,缓步走在长街中央,此刻他怀中抱著那把木刀。
在人群中他已经看到了少林武当,七大剑派中的人,武林三大世家中人,同样以刀法闻名的长安五虎庄,相传是五虎断魂刀的源头。
直到走到朱雀大街的尽头,傅红雪终於看到了那位苗天王。
苗天王箕踞在一张紫檀木胡床上,像一尊铁塔般聂立在那里。他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绣金坎肩上的珠宝折射出刺自的光芒。
他身旁的矮几上燃著一炉香,摆著一柄刀,一柄巨大的刀。
刀柄长一尺三寸,刀锋长七尺九寸,华丽的鯊鱼皮刀鞘上,缀满了耀眼的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