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玉闕仙尊却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笑?
因为,从樊笼之说,玉闕仙尊想到了许多许多。
比如,大天地才是真牢笼,狱卒从上往下排,毕方、簸箩。
仙盟也是樊笼,狱卒从上往下排,水尊、罗剎。
第四派其实也是个樊笼,罗剎就是牢头,金谷园、牛魔等人对玉闕仙尊的支持,期待的是玉闕仙尊为派系做牛做马。
那些可怕的老登,早早成道,站在了最高处,把持著一切变化的尽头。
水尊明明看似什么都没做,但仅仅几次出手,就能在青蕊的变法进程、玉闕的捨命衝锋、灭仙域的绝望沉沦、第四派的集体效命下,拿到最大的利益份额。
任你诸般变化,我自岿然不动,该贏的,我什么都不做就能贏!
在大天地,在仙盟或其他势力中,在无论哪个派系中,玉闕仙尊又什么时候,真正的摆脱老登们组成的樊笼了吗?
没有的,引气期的修士厌恶那限制修行的天地法则,但真正造成一切的,是站在九霄上的那一小撮老登。
如果说从金丹到练气的散功,是玉闕仙尊在赤沙界压力下,不得不为之的,主动再入修为之樊笼。
那么,逃离大天地,逃离最残酷的修仙世界。
在一个压力没有那么大的天地中修行,补足根基,反而是一种更大、更为关键的『摆脱樊笼』的过程。
从这一点看,儘管罗剎在不当人和当人之间反覆横跳,但终究是有诚意的。
老罗给了玉闕仙尊,一个重要的机会。
而作为傲立九霄、洞察世间变化之要的玉闕仙尊,怎能不为摆脱那绝望的牢笼而兴奋呢?
是所谓:证道易,成道难,摆脱樊笼即造化,再回练气心亦宽。
不就是修为只有练气么,只要条件允许,玉闕仙尊有信心,十年之內再回金丹之境界。
——
赤沙界的天,往往是沉闷的淡红色。
这是乾旱赤红荒漠漫反射的缘故。
对於赤沙界的修士们而言,每每有下雨的时候,都是部落最为紧张的时刻。
全部落的人都要动员起来,把各类罈罈罐罐都拿出来接雨。
修为高些的,更是能直接摄云化水,完全將雨云收入囊中。
水,在赤沙界,不能说和金子一样珍贵,但其实也差不多。
在某些没有水的时候,水是必然比金子更珍贵的。
赛精德是包山骆驼部落的族长,练气巔峰修为。
玉闕仙尊被赤沙界开始排异的第一时间,赛精德便注意到了部落南方的天空上有云气聚集。
他当即便催发一枚铁令,向云雾宗分舵而去。
包山骆驼部所属的紫草舵有多位筑基修士驻扎,赛精德观南方云气密集,把这消息通报给这些筑基前辈,也算是知趣的体现。
而赛精德自己,则是在铁令发出去后,带著部落的几名入法境修士,以及七十多名身强力壮的青壮,立即动了起来。
一行人驱驰著两百多匹包山骆驼,带满了瓶瓶罐罐,紧赶慢赶的向南方而去。
接雨!
行到一半,赛精德注意到一处荒丘后的远方天空,尘烟四起。
包山骆驼部落的西方,是游虎部落,双方为了荒芜赤沙中的那么点资源,爭了几百年。
显然,这是游虎部落的人,也注意到了云气聚集的情况,想要抢水。
意识到可能又要打上一场,赛精德驾驭著自己的中品飞行法器『铁木梭』,直接站在了空中,以求让游虎部落的修士们看到自己,最好能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