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自语,点数能兑换监控,却无法让他直接干预现实。
这种看见却无法改变的焦灼,比他独自面对玄灵子的追击时更甚。
“系统,记录所有高风险聚集区的分布,还有人员流动轨迹,标重点。”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也许能通过下一次天幕直播,进行详细指导。
另一边,在初步稳定京城调度后,萧辰不顾所有近臣和暗卫的劝阻,执意轻车简从,亲赴疫情最严重的南林郡。
“殿下,您三思!”郡守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疫区凶险,您万金之躯……”
“孤的子民都在这儿,孤有什么可三思的?”萧辰打断他,声音透过面罩传出来,沉闷道:“带我去重症区。”
接下来的几日,萧辰几乎是连轴转。
他跟着医官查探病患,看他们如何用天幕传下的退热方熬药。
他蹲在石灰堆旁,亲手教士兵按一丈撒三步的法子布防。
甚至在百姓闹着要冲出隔离区时,他站在最前面,坚定地稳定人心:
“朝廷的补给明日就到,天幕的法子正在见效,你们要信孤,更要信自己能活着出去。”
但人终究不是铁打的。
暗一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越来越重,终是忍不住劝:“殿下,您已经几天没合眼了,哪怕歇一个时辰……”
“歇着的时候,又要多多少人没了?”萧辰目光落在远处哭闹的孩童身上,“李从安呢?后勤调度怎么样了?”
“李同知正在清点新到的药材,就是……”暗一压低声音,“粮车被截了,是城郊的乱民,说要抢仙粮。”
萧辰眸色一沉:“备马。”
“殿下!”暗一急了,“您现在不能再动了,您昨晚就开始咳嗽……”
“备马!”萧辰的声音冷了下来,“粮车是命根子,绝不能出岔子。”
可刚翻上马背,一阵天旋地转突然袭来。
萧辰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若不是暗一及时扶住,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无妨……”萧辰想摆手,却觉得喉咙一阵发痒,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面纱随之剧烈起伏。
他感到胸口发闷,浑身一阵阵发冷。
暗一立刻传太医上前,为他诊脉。
萧辰没有拒绝,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容逞强。
片刻后,太医脸色凝重地收回手,低声道:“殿下……您染上疫病了。虽是初期,但必须立刻隔离静养。”
周围瞬间一片死寂。
郡守和官员们都吓得腿软,感觉脑袋都在晃,太子若在疫区出事,他们万死难赎其罪。
萧辰在短暂的沉默后,反而异常冷静。
他推开围上来的人,声音虽虚,却依旧稳:“封锁消息,不许传回京城。”
他看向暗一,目光沉沉,“这里的事,你和李从安全权负责,按之前定的章程来,半点不能错。”
“殿下!”暗一红了眼,“属下送您去重症区,属下陪您……”
“不必。”萧辰摆摆手,自己走向最角落的隔离帐篷,“孤没事,天幕传下的法子能救别人,自然也能救孤。”
他撩开帐篷帘的瞬间,忽然顿住,回头看向暗一,声音轻得像阵风,“若是天幕再亮,仔细记录,孤还等着看后续的法子。”
帐篷帘落下,隔绝了外面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