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含义代表什么,他也不知道,就是乍看之下很自然,不匠气,仔细一看透着文化底蕴的精致韵味。
他摸摸肚子,感觉自己没文化,看不懂。
“你不是穷鬼吗?”两人将礼品都递给冯叔和他身边的佣人,萧焚捂着嘴小声问。
“谁跟你说我穷了?”
完了,亏他还想包养小白脸,单单主宅前那棵老金桂树都快抵得上他的身家了。
“你能包养我幺?”
谁说反向包养不是包养了。
方斯廷黑下脸,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咱们关系什么时候又更差了?”
没记错的话,他和萧焚的这段关系,他也是参与者之一,但好像从来没有人通知他。
“等我穷的时候。”萧焚苦哈哈地皱起脸,“本来还想说,你靠那点死工资,我能接济你点。那个综艺节目的奖金说好了五亿,但得参加完五期才会有,现在节目都转手了,就拿点蚊子腿而已,我没你有钱了。”
早知道等五期结束再刀那些杂碎了,他的五亿啊!
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放心,会有的,一分不会少你。”方斯廷平静又无奈地摇头。
原来他还想等自己落魄的时候包养自己。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之前我是不信的,现在我信了,你有这实力。”萧焚啧啧欣赏着别致的庭院景象,“你们家一看就是家教很严的书香世家。”
“不是封建余孽了?”方斯廷刚说完,手臂就被锤了一下。
“怎么说话的,什么封建余孽,那是文化底蕴。”萧焚严肃批评道,瞄了一眼前方走着的管家,提高音量,“只有这样的门楣才能教育出如此优秀的你。”
“你现在可真够谄媚的。”方斯廷莞尔,“行,我骂我自己是封建余孽,跟你无关。”
“你父母家人都是什么样的人?”萧焚不知怎的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慌,紧张的很。
早知道就在方斯廷单位的房子里过节了,他总有一种一入侯门深似海的不好预感。
“爷爷部队出来的,至今还很保持部队作风,生活自律,嗓门很大,脾气又臭又倔,一根筋,很难沟通,看起来很严肃,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等会儿别被吓到。”
“我奶奶是医生,相当洁癖,喜欢漂亮精致的东西,眼光毒辣,特别挑,嘴上从没饶过人,是个不太可爱的老太太,不爱理人。”
“我爸你别管他,他在如今位子上坐了十几年,整天勾心斗角,脸上挂着笑,心里就爱打各种算盘,就喜欢阴阳人,什么都别想逃过他的眼睛,在他面前保持真诚就好。”
“我妈控制欲比较强,看谁都不顺眼,特别是关于我的事,因为我是家里长子,他们格外注重我的培养。”
“我弟生的晚,基本属于放养状态,二十多岁的人,最近中二病犯了,什么都瞧不上,看人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一脸找揍样。”
倔驴般的爷爷刻薄的奶,笑里藏刀的爸爸强势的妈,还有一身反骨的叛逆弟弟,完了,五毒俱全。
萧焚看向方斯廷的眼神带上了点怜悯。
难怪三十多了没结婚,肯定被他家人给霍霍的,加上看起来家教严格,规矩忒多,把家族长子养成这种小老头性格就不说了,他要是谈对象,一个外人哪里受得了。
还好自己不是他对象,他要是方斯廷男朋友,得连夜解除身份绑定,扛火箭逃跑。
几人一路步行来到主屋,两扇大门左右打开,正对面的屋里摆着深蓝底色白玉兰连枝屏风,还没迈进门槛,萧焚打眼瞧见屏风前四人座木沙发上坐着两个人。
就这么遥遥一对视,大厅内上位者的肃穆气场已经铺天盖地压过来。
方父他上次在办公大楼匆匆见过一面,此刻右腿架在左腿上,一手架在沙发靠背上,一身儒雅与尊贵,闲懒地审视着他。
他旁边的中年女人应该是方夫人,穿着一身得体的手工绣月季花秋冬连衣裙,双手交叠在胸前,清丽端庄,不苟言笑。
他竟然还见到了一个熟人。
方夫人左手侧边单人椅上坐着上次见到的匡医生,也就是精致大气的旗袍美人方奶奶。
方奶奶对面坐着方爷爷,面皮黝黑,粗浓的眉毛因为习惯性下压,眉尾挑高,眉头刻着两道很深的褶子,一脸看谁都不满的样子,时刻处在拍桌而起的边缘。
除了他们几个,周围还有少说三十几个人,老女老少,全都是他的七大姑八大姨,或站或坐,个个气质非凡。
看到他俩,偌大的客厅霎时安静下来,视线全都齐刷刷看向外面。
萧焚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