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不依赖于不可控的情感爆发,而是通过意志以及精密的计算和对阴遁本质的深刻理解,去主动引导、压缩、转化精神能量,模拟出那种“引爆”效果的技术性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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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胜分别寻了时机,前去拜访了两位兄长,请教他们觉醒写轮眼时的具体经历与感受。
面对幼弟罕见的主动关于修炼的提问,斑和泉奈虽有些意外,却并不影响他们仔细告知幼弟自己的心得经验。
然而,这些充满情感冲击的叙述对严胜而言,并无太多可借鉴之处。他无法复制那种极致的情感体验,也无法理解那种“力量自然涌现”的模糊感觉。
于是,他之后又找到了两人,这一次,他的问题变得极其具体:忽略了所有情感层面的描述,直接切入“技术”细节。
“斑哥,觉醒的瞬间,你是否能清晰的感知到查克拉在眼部经络中的具体流向?与平日相比,是量变还是产生了质的不同?”
“泉奈哥,力量涌入眼睛时,是感到灼热、刺痛还是膨胀?查克拉是均匀覆盖整个眼球,还是集中于某些特定的点位?”
他的问题精准得像一个解剖医师在询问手术过程,那双平静幽黑的眼睛里,只有纯粹的探究欲,找不到丝毫对兄长们所经历痛苦的共情或对强大力量的向往。
斑和泉奈都被弟弟这种超乎常理的提问方式弄得怔了一下。
他们努力回忆,却发现自己当时完全被剧烈的情绪淹没,根本无暇去体会查克拉具体是如何流动的细节。
于是,只能给出一些模糊的感受:“大概是很烫?”、“感觉眼睛要炸开了具体怎么流动的,实在没注意。”
这样的答案,显然无法满足严胜的需求。他礼貌的道谢后离开,留下两位兄长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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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无数次尝试、推演与调整,严胜终于,更准确的说,是偶然的、如同接触不良的电路被不断拨弄,终于在某个瞬间,意外的触碰到了那个正确的“连接点”。
一刹那,一种奇异的嗡鸣声在脑海中骤然响起。
紧接着,一股温和沛然的暖流,流淌过他的双眼。
就在这一瞬间,他感到整个世界仿佛被揭去了一层薄纱。眼前的一切变得无比清晰透彻——物体的轮廓、光线的折射、甚至连空气中细小的微尘,其飘动的轨迹都变得肉眼可辨。
心中一喜,严胜快步走到早已准备好的水盆前,俯身看向水中倒影。
水面上,他漆黑的眼瞳中浮现一抹妖冶的红色。可就在那猩红的色泽即将于水面倒影中彻底凝实的瞬间,一阵剧烈的抽痛猛地攥住了他的双眼,仿佛眼睛本身在抗拒这种“非自然”的、缺乏情感根基的觉醒方式。
同时,他还感觉到,眼部经络中那原本稳定运行的查克拉变得极度紊乱,如同精密仪器过载后迸发出的乱流,疯狂冲击着脆弱的经络,带来一阵阵灼烧般的剧痛和强烈的眩晕感。
他控制不住的闭上双眼,两行温热的鲜红液体从他紧闭的眼睫下蜿蜒流出,在他苍白的脸颊上划出两道惊心动魄的、殷红的痕迹。
缓了缓,再睁眼,水面倒影里,那抹刚刚浮现的猩红如同接触不良的灯盏般闪烁了一下,随即以极快的速度黯淡、消退下去,恢复成了正常的漆黑瞳孔。
严胜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晃,险些栽倒在地。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
反噬?不更像是某种强制保护性中断?
剧烈的痛苦中,他的思维依旧高速运转。
是写轮眼的“底层规则”在排斥这种激活?还是他目前的身体承受不住这种强度?
严胜立刻停止了一切能量引导,全力运转呼吸法,平复体内翻腾的查克拉,缓和眼部的剧痛。
许久之后,疼痛才完全褪去,但双眼依旧传来阵阵酸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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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胜没有放弃。可惜,自那日短暂触及“门槛”之后,他再也无法重现那次偶然的“连接”。
光阴似水,平静的向前流淌。
严胜的生活节奏一如既往,他日复一日的保持修炼,对呼吸法与查克拉的锤炼从未有过片刻松懈,并以更加审慎的态度,不断去刺激眼睛。
他的心境始终保持着平稳,不见丝毫焦躁。
毕竟,前世三百载漫长的时间,早已将“耐心”二字熔铸进他的灵魂。况且急也无用,不如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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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贺川。
千手柱间站在岸边,目光灼热而真诚:“斑!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看看这些年,我们两族流了多少血?仇恨只会孕育新的仇恨,这条路根本没有尽头!”
他张开手臂,仿佛要拥抱整个未来:“建立一个村子吧!一个不属于千手,也不属于宇智波,而是属于所有渴望和平的忍者的村子!让孩子们不再上战场,让仇恨在我们这一代终结!我们联手,一定能做到!”
宇智波斑沉默的听着,眼中泛起一丝波澜。柱间的梦想,何尝不是他深埋心底的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