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糜芜花是怎么回事?你们又是如何染上的?”宋怀玉一字一句道。
面前几人闭嘴不言,宋怀玉抽出灵剑劈开身旁一棵大树,这才撬开了嘴。
一个老妇半边脸已经烂完,血肉中露出白森森的骨头,开口时牵动伤口老妇痛地嘶嘶只叫。
“那母女是前不久来到靖洲逃难,我们本不想收留,却听到席凝,就是那女孩说漏了嘴,声称她母亲席暮云乃是大家族的修仙者,却犯了错赶到这里。”
宋怀玉闻言想起女尸上致命剑上,不禁皱起眉头,逃到此处都难逃一死,动手之人修为高深,能亲自动手只能说明席暮云大有来头。
老妇捂着伤口,眼睛四处打量见无人吭声继续开口:“靖洲人本就用动物尸体种植,可那席家母女不忍杀生,竟用田地种植,不知她撒了什么药,竟种出了极品灵草。”
“之后,便有人嫉妒席家母女灵草种得好,得了宗门大派赏识,便嫉妒之下前去偷师学艺,但那人被席凝发现还被打伤,争执之下,好些人聚在席暮云家门口讨个说法,”
宴芷听到此处,隐约猜到了后面的事,瞬间对面前这些灾民生出一丝烦躁。
“没想到,席暮云的血不慎撒到药材,被药材被吸收了去,竟眨眼间长成难得一遇的灵草。”老妇说说到此处,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随着老妇一哭,接二连三的懊恼求饶声随之传来。
剩下几个年纪小的,遭受不住宋怀玉杀人的眼神,嚎啕大哭道:“那糜芜花是暮云姨死后从尸首上长出的,起先我们并没有在意,可谁料,接触过那花的刃都患上怪病,待我们去寻凝妹妹时,她却不知跑到了哪里。”
宋怀玉看到他们脸上惊恐表情,深吸一口气甩袖而去。
宴芷气得脸色铁青,却又做不到丢下灾民不管,只好冷着脸去了药架上整理药材。
众人见无人苛责,便放下心来,不消片刻哭声停歇,却依旧有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传来。
宋怀玉烦躁不安,走到裴璟身后看他煎药,扫见裴璟是不是按耳朵,便转身狠道:“再出声,杀了你们!”
棚子内立马安静了下来。
宋怀玉自觉无趣,便想到周边转转,脚步刚抬起,裙摆处却被轻微扯动。
“怀玉,别走,”裴璟咬牙攥着手中布料艰难道。
裴璟以为宋怀玉还在生气,又会转头就走,只好悻悻松开手。
宋怀玉顺着裴璟的力道,顺势坐在旁边的小凳上。
二人皆无言以对,片刻过后,裴璟轻轻握着宋怀玉的手,放出了自己的尾巴。
宋怀玉默契接过裴璟递过来的“和解协议”,算是接受裴璟的道歉。
夜色渐沉,宴芷的最后一剂药被灾民服了下去,在灵药作用下,腐烂之处再无延伸之势。
宴芷擦去额角的汗,疲惫道:“只能遏制伤口腐烂,若要彻底治愈,怕是要配合灵力祛除他们体内残留的糜芜花粉。”
“灵力?”宋怀玉皱眉问道。
宴芷撑着桌子,勉强解释道:“糜芜花毒性特殊,常用来逼供魔族之人,若要解开,需要修为高强者用灵力催生花粉成种子,若种子吐出,那么人也能活。”
裴璟闻言,便站起身:“我来吧。”
“好,灵力一旦入体便不能停下,若停下来,花粉就会进入修士体内,届时,连修士都会生出溃烂,”宴芷虽知裴璟已经到了金丹期,但灵力却不能稳定下来。
裴璟还记着黎言惜的告诫,一把挡住宋怀玉眼神恳切道:“怀玉,你相信我。”
宋怀玉只好作罢,宴芷又配了药,看着灾民送服下去,才指挥裴璟输送灵力催发花粉。
一股股灵力送直灾民体内,宴芷预想的伤口愈合却没有发生。
反而随着裴璟灵力,灾民们竟然纷纷哀嚎,满地翻滚祈求住手。
“这不对劲,怎会如此!?”宴芷走上前按住一个小孩,却发现溃烂竟迅速延展全身。
“璟儿!不要停手,否则你也会感染!”宴芷见裴璟欲停手,立马阻止道。
裴璟灵力瞬间察觉花粉吸食,咬牙对着宋怀玉喊:“怀玉,有问题,我的灵力不受控制了!”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轰隆隆一声巨响,滚滚浓烟过后,席凝缓缓踏步而来。
宴芷瞳孔微颤,满身汗毛乍起。
席凝背后一只巨大的血色肉块涌动而来,肉块上依稀看见无数兽类和人类头颅镶嵌其上。
宋怀玉眸光幽深,站在在二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