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明眼看出二人说谎,便走上前蛮力拽起其中一中年男人,将人提到了船边威胁道:“行,你的鬼话我信了,但我要问你,疫病因何而起,是否与这湖有关?”
二人面面相觑,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后便闭口不言。
裴璟见状,不说废话直接掐着人直往湖里投,眼看着血水淹到眼睛,中年男人哭嚎道:“我我我!我说!我说!”
“半个多月前,靖洲来了一对孤苦母女,村长仁慈收留他们,可谁料,谁料他们竟然将疫病也带了过来,短短几日,靖洲竟然沦为地狱!那种怪病一碰就会皮肉溃烂,最后变成一具血尸!”说罢,裴璟面色凝重松开手将人放了下来。
宋怀玉手指抵在下唇,听完这半真半假的话后直接问道:“依照你们说法,那母女将病也带了过来,那么那对母女的尸体呢?”
中年男人身体一抖,牙齿不停打颤。旁边一稍老的男子咽咽口水:“若我们说了,仙子可否饶我们一命?”
“可以,你快说便是!”裴璟急切道。
男子这才指着与湖泊正对方向的一处荒地:“哪里有个孤坟,便是我们为他们母子俩挖的坟。”
宋怀玉收起剑,颔首道:“你们走吧,”
二人刚转身,宋怀玉便一剑将二人斩入水中。
“怀玉!”裴璟没想到宋怀玉突然出剑当即惊地跳了起来。
“没见过我杀人?”宋怀玉轻轻擦去剑上血迹开口淡然:“他们的话你会相信?”
裴璟摇摇头,连忙开口:“就算是囚犯,也不该有这么多,我听闻靖洲灵草药效极好,但人类血肉作为肥料养出来的更是绝佳,想来这些人是杀人去培育灵草,杀他们并不过分。”
宋怀玉点头:“我以为你会指责我出尔反尔。”
裴璟上前抱住宋怀玉的一条胳膊眯眼:“怀玉做什么都是对的。”
裴璟无法忍受宋怀玉离开,哪怕是一个时辰便会生出强烈的不安,于是紧紧挨着宋怀玉走,比腿粗的大尾巴缠在宋怀玉腰上,企图多蹭些宋怀玉的气味。
宋怀玉揉着裴璟的手腕,尽量给足裴璟安全感。
荒地上只有一座小小的坟,说是坟,倒不如说是小动物刨出来的一个小土包,土包四周遍布着细小手指扒土时留下的痕迹。
尽管无法堆出一个像模像样的坟,刨土的人却尽力将小土包打理干净。
宋怀玉见细小的手痕和放在坟前的一束小花,突然灵光一闪:“阿璟,扒开坟看,应当只有那女人的尸首!”
裴璟点点头,从储物戒掏出铲子将坟三两下铲了出去。
宋怀玉蹲下身体,屏住呼吸轻轻撩开裹住女尸的草席,裴璟的尾巴慢慢搭在宋怀玉腰上。
宋怀玉指尖用力,草席刷一声掀开。
一具被凌迟地面目全非的女尸赫然在目,女尸扭曲裹在草席里,血肉外翻竟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
宋怀玉瞳孔一缩后退几步,发现女尸伤口处黑褐色还未来得及发芽的草籽。
“多半伤口是柴刀划出来的,应该是那些人拿她做肥料,”裴璟蹲下身体检查女尸身上的怪异之处:“但,致命伤却是剑伤,并且一击致命。”
宋怀玉灵力浮动,很快在女尸上提取到一股强烈的灵力:“杀他的人修为高深,是修仙者。”
裴璟却是一愣,随后不解道:“难道她也是修仙者?但她筋骨并不适合修仙,可以说是毫无修炼天赋。”
各种线索交织在一起,宋怀玉脑中一片混乱,甩开杂乱的信息,宋怀玉笃定开口:“阿璟,暗害宴芷的是这具女尸的孩子。”
裴璟站起身,睁大眼睛:“他们杀了小女孩母亲,但女孩逃出来了,她知道宴师叔可以救人,所以她阻止宴师叔想要通过疫病报复伤害过她母亲的人。”
“还有一件事,她们从何而来,又为何带着疫病,”宋怀玉拧眉道。
不知为何,宋怀玉一到靖洲便感觉被时刻监视着,那种阴暗的视线总让人感到担忧。
“好啦怀玉,别皱眉啦,既然直到凶手是那女孩,我们抓到她问问便知,”裴璟安慰道,随后将女尸又悉心埋好堆出了个坟包。
宋怀玉叹了一口气:“好,我们走吧阿璟。”
宋怀玉说道,下意识去牵裴璟的手腕,却抓了个空。
宋怀玉心底一惊,猛地转身却发现自己身后大雾弥漫,裴璟早已不见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