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其他人,陈默说话的条理清晰,神志正常,而且他看起来很了解外面发生了什么。
金林觉得这个人可以解答自己的疑惑。
但隨即她失望了。
因为陈默已经患上了【软体转化综合徵】,也就是蔓延在医院中的新型传染病。
而且他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已经出现了幻觉和妄想。
陈默依旧用条理清楚的话语,劝说著她,企图让她相信那不是什么传染病,而是一种超自然现象。
金林再次回忆大姐对她说过的话。
【坚信医院是因为传染病封锁的。】
所以,这个叫做陈默的病人,病情很严重,必须马上转去传染病隔离病房。
金林有些惋惜,她本以为这个人可以为她带来希望。
但陈默和其他得病的患者不一样。
他居然平静地笑了,笑容中带著一丝疯狂。
金林有不妙的预感。
陈默將一支尖锐的钢笔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看来这种新型传染病,除了会激发妄想症之外,还会令患者產生自残的倾向!
金林努力地安抚著对方,但她看到陈默的伤口时,却愣住了。
那支钢笔毫无疑问地插在了陈默的心臟处,但是却没有任何鲜血流出来。
金林感觉脑中闪过了一些可怕的片段,一直以来她用来蒙蔽自我的谎言,正在逐渐褪色。
他说,那些果冻状的感染,是她感染他的。
他说自己脖子上原本有一条裂痕,是她用那果冻状的物质,將其“缝合”在一起,帮他“治好”的。
“是果冻状的,是胶状物——我可以无意识运用这些胶状物吗?”
“难道我一直以来都是用这样的方法,缝合患者的伤口吗?”
“难道那些感染了传染病的患者,实际上都是我传染给他们的吗?”
“那我是什么?那我究竟是什么东?”
金林的认知在崩塌,她对於自己的身份產生了强烈的不確定感。
不【记住自己的身份是金林医生。】
金林想起大姐的话,艰难地回忆著自己的身份。
“我是人,我是金林医生,我是人类——我不想和牠们同化。
同时,金林的大脑也飞速的运转。
这家医院不正常。
这里到底封锁了多久?一个月,两个月,一年,十年?
我真的还活著吗?我到底在哪?现在是什么时间?
纷杂的念头让她摇摇欲坠的认知变得更加脆弱,背脊也传上来无尽的寒冷。
痛苦,绝望,令人无法忍受,无法接受!
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撕咬她的神经。
直到一束温暖的光芒照射到她的身上,这光芒是蓝色,带著一股消融的力量,將她身上的痛苦和寒意驱散。
有一种姐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