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换她了。
他们在雾蒙蒙的浴室里接吻,拥抱,无限度地贴近彼此,直到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林喻言的手放在陈炽**的背脊上,水珠迸溅在她暧昧泛红的指尖。
她咬着唇,努力不让声音溢出来。
陈炽却摆明了跟她较劲,手掌扣着她的腰,逼迫着她,唇瓣磨在她的锁骨处,声音含糊:“女朋友,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她被说得害羞了,脸埋在他的臂弯里,隐忍地不肯出声,长睫上的水珠不间断地摇晃地落在两人之间。她的指尖微动,又是一顿:“这是什么?”
她手指碰到的地方,是他的疤痕,从蝴蝶骨一路往下,触目惊心的长度与狰狞。
陈炽的背脊一僵,他抬手拉住她的手腕:“别碰。”
“陈炽,这是……啊……”
他近乎粗暴地用其他方式打断了她的追问,紧紧搂住她瘦弱的身体,吻着她,让白皙的皮肤染上绯红。
他想,就算死在这一刻,他的人生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他得到了她的爱,她的所有,她的全部。
在这昏聩愚昧的世界。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
06
“什么时候的事情?”
林喻言的指尖再次小心翼翼抚上那条长长的疤痕,顺着那条线在陈炽的背脊上延伸。她按了按:“还疼吗?”
陈炽的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不告诉你。”
林喻言轻拍了一下:“说不说?”
陈炽侧过脸,林喻言穿着他的白衬衫跪在他的身侧,过大的衣摆遮住腰线以下又长又直的腿,底下的旖旎惹人遐想。
他喉结微动,伸手将她放倒,欺身上去:“我们不说这个好不好?这么美好的晚上,我们……”
林喻言红着脸推他:“陈炽!”
陈炽嘴角一拉,低头将脸埋在她的肩头,深深吸了口气,才开了口:“我和我爸关系不好,你知道对吧?”
“嗯。关系……怎么会这么差?”
“他……”陈炽用唇贴着她肩膀,思考着措辞:“我记得小时候,那时候世家子弟里流行滑雪,有一家的奶奶就给孙子在家里的庄园里建了个滑雪场,让世家的孩子都来玩。我不想玩,好难,我也讨厌那种失重的感觉,我总是摔倒。陈念先不想被比下去,非逼着我去滑。”
“教练说,来,滑一下,很简单的。我当时也就三岁多吧,我不停地摔倒,哭着想找人把我带走,可是没有人呀。他们说你自己起来,多摔两次就会了。”
林喻言见过陈炽三岁的照片,小小少年眼睛大大的,眨着浓密黑色的睫毛,小嘴巴笑成心形,可爱明亮,让人瞧着就喜欢。
她想,那些大人怎么忍心呢,如果她在场,她肯定会忍不住把他抱在怀里。
这样的孩子,本就应该被放在手心疼爱的。
许是察觉到到了林喻言情绪的变化,陈炽的声音顿了顿,他撑起手肘,把她的手握在掌心小心地摩挲着,对她笑了笑:“言言,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可怜呀?”
林喻言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她伸出手放在陈炽的肩头,将脸抵在他的胸口处,轻轻地蹭了蹭,还是没说话。
陈炽恍惚了一下,好半晌才想起要去揽住她,他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说:“如果你觉得我可怜,那就多爱爱我,好不好啊?嗯?你把你的爱和怜悯都给我好不好啊?”
他趁机耍着赖,像是把脆弱展现给她,又像是不肯示弱般,主动开口要这个怜悯,才觉得主动权在自己的手上。
“那我呢?”
林喻言的声音闷在他的心口,痒痒地。
“宝贝儿。”陈炽侧过脸吻了吻她的发,贪婪地将自己放肆醉在她的发香间,他说:“从十八岁那年开始,我的怜悯与爱就已经完完整整的给了你。”
他的怜悯与爱,他的眷恋与痴,他的炙热与罪。
完完整整,只属于她。
煽情完毕,陈炽的手又开始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林喻言挣扎了一下:“等会儿,小时候的事情也不至于关系僵到这个地步吧?那个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