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探头去看,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那光不动,不闪,也不像火。
“去稟报!”队长回过神来,喊道,“快去稟报!”
报信兵一路跑下塔楼,脚步声在石梯间迴荡。
当雷哈特赶到北墙时,天边的光已经烧成一线。
浓云被映亮,云底泛著血色,风里隱约能听见低沉的“咚一—咚一—”声。
“鼓?”副官抬头问。
雷哈特没答,只眯起眼,远远望去。
可视线里只有一片模糊的红。
他收回视线,慢慢开口:“不是极光。”
“会不会是—·敌人的营火?”
“营火能亮到天边?”雷哈特的语气里带著冷意。
他抬起头,盯著那片红光,许久没说话。
周围的士兵都在低声议论。有人说是雪地反光,有人说是神启,也有人说那是天谴。
副官忍不住上前:“要不要敲警钟?”
雷哈特思索片刻,摇头:“先別慌。若真是敌军,他们不会点著火等我们看。”
副官迟疑:“那要不要派斥候?”
“派。”
他停顿了一下,“让他们绕行,不要走大道。白天出发,夜里不许点火。”
“是。”
命令传下后,风雪又大了。
天边的红光仍在闪,像被风吹动的血。
雷哈特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似有若无的鸣咽声。
那声音极轻,带著一种低沉的共鸣。
士兵们纷纷抬头。
“那是什么声音?”
“风声吧。”
“可风哪会这样叫?”
雷哈特停下脚步。
那声音一瞬间又消失了,只剩风在雪中呼啸。
他抬起头,心中越发疑惑:
“。。—。风,也会哭吗?”
日暮时,风雪终於停下。
但天边那道红色的光,直到夜深都未散。
它静静悬在地平线上,像是在等待。
雷哈特整夜没再回房,只在城头守著。
副官劝他休息,他摇头:“等斥候回来再说。”
火盆的火熄了又添,天亮时仍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