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指和无名指的位置都是空的,只有腕上绕了两圈浮夸的钻石首饰。
看著闪,但都是很普通的碎白钻,不值什么钱,加起来也不如他给她的一只耳坠,怎么看都像是小男孩自不量力的示爱小玩具。
许霽青在心里暗讽了一句,却不知嘲的是谁,“怎么不戴戒指?”
“现在又没人跟我求婚,”苏夏很无辜,“我再喜欢你,也不至於恨嫁到自己先买好戒指戴上。”
第二次。
这是她第二次说喜欢他。
是为了帮那个年轻的他说话?
许霽青闭了闭眼,“之前为什么不戴我的?”
苏夏:“因为贵呀。”
“会有正常人戴著上亿的戒指在小学教音乐课吗,三十个小朋友满教室乱跑,丟了都要启动未成年人保护法,找不回来的。”
她在哄他。
像饱含著他看不懂的纵容、面对一个提出无理要求的小孩那样哄他。
仿佛如果这一轮的安抚还是不见效,她也不会拋下他,而是会將他早已经长大的身体圈进怀里,很有耐心地一下一下抚摸他的后背。
这种观察如此陌生,羞耻而甘甜,但他偏执的占有欲又激烈地反噬上来——
这是那个他见惯了的东西,忮忌每分每秒都在向上翻滚,快要把他烧了。
默了默,许霽青开口,“手链摘了。”
他语气很平,但有股被冷淡竭力压下去的躁意。
苏夏隱约能猜出他在想什么,想笑也憋著,一双眼睛却弯弯的,“不好看吗。”
“不好看。”
苏夏笑意更深,嘴角的小梨涡都偷跑出来。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逗他这么好玩,简直暴殄天物。
车里舒適温暖,擼起袖子也不觉得冷,苏夏从善如流地把手链摘了,放好在口袋里,把重新变得空荡荡的手腕递到他面前。
“没了,”她转著翻一翻,“你有没有更好看的东西给我戴?”
隨口一提而已,她只是逗亡夫哥上癮,想看看他更多的反应。
但苏夏怎么都没想到,许霽青在沉默地凝视了几秒她的手腕之后,居然真的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长条形的绒面盒子。
这下轮到苏夏震惊。
她眼睛睁得太大,许霽青微微抿了抿唇。
他做这种动作不是很熟练,之前就求婚那么一次,也是没什么表情把戒指硬推到她面前,严肃得连眉间都是微蹙的,比起表白,更像是交作业或者还债。
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明显是经过精细包装的丝绒首饰盒,被他单手拆了丝带,厚重的盖子顶开,就没別的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