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顿足回身,看著江箐珂挺著肚子站在她身后。
只可惜她肚子里的却不是他的孩子,这辈子都不会是。
他想说,他有病,是爱她入骨的病,是药石无医的病。
唯一解药就是江箐珂。
可这话,他不能说。
每日憋在心里,发苦,发涩,发酸,唯独不发甜。
压下腹中的千言万语,江止收敛情绪,沉声道:“別他妈跟著我,再跟。。。。。。当心我揍你!”
江箐珂站在原地,看著那远去的身影,回想著江止刚刚说的那句话。
儿时,他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他整日要跑出去替父报仇,她便在府上跟著他,见他和二哥哥要遛出府,便准备去跟母亲告状。
当时被江止发现,他就指著她的鼻子这般威嚇。
同样的话,再说已是不同的心境。
就好像宣告他们的关係又回到了起点。
江箐珂预感不妙,紧紧闭上了嘴。
李玄尧毫不吃力地將人拦腰抱起,朝著江箐珂的闺房踱步走去。
至於今晚的事,他不想提及一个字。
心里明明在吃江止的醋,且吃得厉害,可李玄尧却不想把这事提到明面上来。
他不觉得把事情闹大有什么益处。
若可以,他希望江箐珂一辈子都不要察觉江止对她的心思。
更不希望江箐珂知晓,今夜这架,其实都是因她而起。
不知道最好。
最好江箐珂一辈子都只把江止当成阿兄。
因为李玄尧没有信心能贏得过他们从小相依为伴的十余载情谊。
那种细水长流的感情很是最可怕。
它深入骨髓,藏得无声无息,可一旦被唤醒,便有可能酝酿成滔天的情意。
不知晓,就不会在意,就像现在这样,刚刚好。
翌日。
江止昏昏沉沉地醒来。
他用力晃了晃头,可还是难以甩掉头里的沉重。
不仅甩不掉,头还疼得厉害。
“醒了?”
清寥淡漠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字句冷硬而直白。
“阿兄在梦里,定是被那些好姑娘们亲得都捨不得醒吧?”
江止慢腾腾地撑身坐起,神色懒散地看向江箐珂。
凳子摆在床边,她就坐在那里。
抬手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回想昨晚的事,江止隱约记得一些。
事到如今,他也无须在意江箐珂误会与否。
左右她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