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那几头羊都堆在了马车里,缓缓朝军营的方向而去。
江箐珂难得与江止单独相处。
两人踱步而行,江止却不再故意放慢步子。
他不远不近地走在前头,与江箐珂时刻保持著距离。
两人默默地走了半晌,江箐珂最先开口。
“阿兄这段日子都不怎么搭理我了。”
江止迈著步子道:“君臣有別,满满早晚都是皇后,阿兄我这不是得提前適应適应嘛,免得以后失了礼数。”
一种將她向外推的疏离感,幻化成大石,压在江箐珂的心头。
她瞧著江止落在地上的影子,闷闷不乐道:“我就算是当了皇后,也还是阿兄的满满。”
话藏在心里,江止轻笑一声,算是回应。
江箐珂鼓起勇气劝道:“阿兄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成家了。不若,在我离开西延前,帮你物色个好人家的姑娘。。。。。。”
话未说完,便被江止的不耐烦给打断。
“老子的事,用不著你瞎操心。”
他手里拿著一枚匕首,隨意地甩著刀。
“什么好人家、坏人家的姑娘,愿意跟老子的姑娘,那就是好姑娘。”
“再说,老子像缺姑娘的人吗?”
话不投机半句多。
江箐珂来了火气,气呼呼地瞪了眼江止的后脑勺。
抚著肚子,紧步走上前去。
抬起脚,她对著江止的屁股,就是狠狠一踹。
“再管你,我是狗。”
放完狠话,江箐珂就头也不回地往军营的方向走,留下江止蹲在地上。
双手用力搓了搓脸,江止无力地望著那渐行渐远的身影。
“想让你管老子一辈子,你管得起吗?”
。。。。。。
与白隱谈过事后,李玄尧到灶房去寻江箐珂,却始终不见她的身影。
问了喜晴和江箐瑶,二人皆忙著包饺子,也不知江箐珂去了何处,只道是跟江止走的。
李玄尧派曹公公去打听,这才知晓西齐那位少將军又来城外找江箐珂,还带了几头羊来。
而江止担心有危险,便带著几名部下,陪著江箐珂去了城门外。
一个江止还不够,又多个敌国少將军。。。。。。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没看住,就被两个男子围著转。
江箐珂是桃朵朵开,李玄尧是醋罈子翻了一坛又一坛。
现在他倒愈发庆幸跟江箐珂种了情蛊。
否则,以她那的“作”风,以后开个后宫都大有可能。
抬手搓著眉头,却搓不散眉间的那抹浮躁。
再想起江箐珂今日撞箭靶子的事,想起她被北燕將士勾了魂儿的模样,李玄尧的脸色就又暗沉了几分。
那感觉,就跟吞了几个酸橘子似的。
江箐珂回到军营后,光顾忙著包饺子,即使从喜晴那里听到李玄尧刚刚来寻过她,也没能抽空去瞧他一眼。
饺子一锅接一锅地抬了出去,军营的沙场上也架起了篝火,烤起了程彻送来的那几头羊。
热气腾腾的饺子上桌,再配些下酒菜,军营里的北燕將士和江家军们也算热热闹闹地过了个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