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將军府,大家都各顾各的,无人来得及到江箐珂屋里瞧上一眼。
只有老管家领著大夫来给她诊脉、施针。
“小娘子幸得身体底子好,虽是动了胎气,但好在並无大碍,回头好好休息,服几剂安胎药便可。”
待开了安胎的方子后,那大夫领了银钱,便跟著门外的小廝离开了將军府。
老管家呆愣愣地看著手里的药方子,脸上是难以启口的疑惑。
江箐珂躺在那里,侧头看过去,甚是坦然道:“帮我瞒著点儿,孩子的爹马上就来了。他来之前,我可不想被人说三道四,气得我肝儿疼,尤其那个张氏。”
老管家连忙点头。
不为別的,就冲大小姐刚刚捨命从刀口下把他救下来,这事儿他也得给瞒好了。
不仅要瞒好,还要把大小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照顾得好好的。
“大小姐儘管放心,老奴绝不跟人说。”
“刚刚那大夫,老奴明日也会去亲自打点一番。”
言毕,老管家就拿著药方子赶去抓药、熬药了。
经歷了夜里这一遭,次日天一亮,刘公子与张氏道了別,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將军府。
可惜夜里雪下得太大,府门外的积雪都高过了脚腕,刘府的马车也走不动。
无奈之下,那刘公子只能带著长隨,趟著雪,打算在城里寻家客栈。
长隨扶著那刘公子,不解道:“当家的不是打算多在將军府住两日,藉机多表现表现,为何这么著急就走了?”
那刘公子冻得鼻尖发红,提著衣袍,深一脚踩一脚地趟著积雪。
他累得气息不平,“我怕再多住一晚就没命。”
长隨若有所思地默了片刻,隨即又问:“当家的当真还要娶那二小姐?”
“娶啊。”
刘公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只要她活著,那就必须得娶。”
“士农工商,只要能攀上將军府这个高枝儿,那咱们刘家不仅能借著武將世家的光提升地位,这刘家的瓷窑以后也就有靠山了。”
“到时,看哪个官爷还敢想著法儿地从咱们这儿捞油水、乱徵税。”
长隨又道:“可奴才瞧著,那二小姐跟身边的家奴不清不楚的,不像是个守本分的妇道人家。”
刘公子不屑地讥笑了一声。
“那又如何。”
“我娶的是她的身份,娶的是江家在朝廷的地位。”
“至於女人,只要有万贯家財在,还愁以后没有乾乾净净的女人?”
那长隨仍有些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