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怎么办,当陪嫁带过去?”
江箐瑶扯脖子探头,朝窗外瞧了一眼。
“怎么可能带过去。”
她鬱鬱寡欢地默了半晌,低声嘟囔著。
“待等我嫁过去后,阿姐就把他遣出府吧。”
“我不在了,也没人使唤虐待他,养个杀父仇人在府上,著实不像话。”
江箐珂没应声,侧头瞧著葡萄藤下的那对父子。
秋风卷著叶子从廊下而过,隨即又掠过鼻尖。
湿湿的空气混著泥草的清香,正是雨的味道。
乌云压顶压了大半日,豆大的雨滴这才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雨打在屋檐上,落在石阶上,也砸在江箐瑶的心头上。
“下雨了?”
她立即起身,来到窗前,看著白隱抱著孩子朝廊廡下跑。
“真是烦人,走哪儿跟哪儿,把翊安淋病了怎么办?”
江箐瑶再没心思缠著江箐珂,提著裙裾,便要往屋外赶。
“等下。”
江箐珂叫住了她。
將一个镶了螺鈿的金制长命锁扔给了江箐瑶。
“在益州买的,给翊安的。”
江箐瑶接过,笑著揶揄了一句。
“当阿姐没样儿,当姨母倒是挺有样儿的。”
“谢了。”
话落,人就跑出了屋子。
江箐珂便倚靠在窗前,看著那。。。。。。一家人?
雨势突然变大。
江箐瑶冷著个脸,没好气地从白隱怀里抱过孩子。
出了这院子,有一段竹林小径要走,怕母子俩淋雨,白隱急忙脱下衣袍罩在她们身上。
可他又怕江箐瑶嫌弃,只能顶头淋著雨。
江箐瑶见状,又气呼呼地把孩子塞回白隱怀里,一边抱怨孩子太沉太重,一边又把那件衣袍也罩在了白隱的头上。
垂门一绕,怨种一家人就这么从江箐珂的视线里隱去。
嘆了口气,江箐珂想起同夜顏闹和离时,他曾在折册子上隨手写的两句话。
风一遭,雨一遭,往事隨风渺。
情到深时成劫数,缘来尽处嘆簫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