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箐瑶欲哭无泪,嘟囔抱怨。
“怎么做这事儿,还要背诗啊?真后悔寻了你这个夫子当夫君。”
白隱用力,咬著她的耳朵,隨著动作一遍遍轻声催促著。
“该你了,瑶瑶。”
“夫君教过你的。”
“最后一句,是什么?”
江箐瑶受不住,连连叫苦,只能咬著唇,仔细去回想那被迫背了数遍的词句。
然后声音破碎道:“粉痕流,乌云半嚲,繚乱收倩郎。”
一声轻笑,白隱力度收缓。
他贴在江箐瑶的脸边轻吻,柔声道了一句:“瑶瑶真聪明。”
江箐瑶只能捶著他的胸口嚶嚀。
“夫君好坏。”
待雨歇云休,两人交颈相拥。
白隱轻声问道:“瑶瑶喜欢夫君什么?”
江箐瑶的头懒洋洋地靠在白隱的肩头,手指抬起,顺著他的五官隔空勾勒著那副皮囊的轮廓。
“以前喜欢夫君长得好看。”
白隱轻笑,將她紧搂在怀里,又问:“那现在呢?”
江箐瑶累得有些乏,便闭著眼答:“现在自是什么都喜欢。”
温烫且长有薄茧的大手在江箐瑶的后背上轻轻摩挲,江止默了片刻,又低声问她。
“若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瑶瑶可还会心悦於我?”
江箐瑶困得迷迷糊糊,也没把白隱这话当回事,瓮声瓮气地隨便搪塞了一句。
“你一个书呆子,能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
“只要夫君只喜我一人,一辈子不纳妾,瑶瑶自然也喜欢夫君一辈子。”
“一辈子?”白隱语气幽幽地重复著这三个字,他紧紧抱著江箐瑶躺下,语重心长道:“是你说的,一辈子!”
江箐瑶窝在他怀里,懒洋洋回应。
“对,一辈子。”
替她取下髮簪金釵,隨手放在枕边,白隱抱著江箐瑶又道:“瑶瑶,我想老家了。”
江箐瑶轻轻拍他的背,声音渐渐含糊起来。
“等回了京城,你辞了官,我们就去你老家小住些时日,然后。。。。。。然。。。。。。后。。。。。。”
“好睏,快睡吧。”
“然后。。。。。。”白隱接著江箐瑶的话道:“生儿育女,携手白头。”
夜深人静,他抱著多年细作生活中唯一的温暖,想著远在西齐的家人,想著陈年旧事。
倘若儿时懂得藏拙,无人知晓他过目不忘的本事,应该也不会为了保全家人,而被逼上细作这条路,背井离乡来到大周。
白隱想念西齐的祖母,想念双亲,想念兄长和小妹,想念少时养的那只大黄。
数载未见,祖母已离世,父母双亲应该也老得不成样子了吧。
想是回到西齐,也早已物是人非。
虽然起初娶江箐瑶是有所图谋,可隨著相处的日子多起来,在异国他乡,白隱久违地有了家的感觉,对枕边的她也渐渐生了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