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宠妾,和別人生了很多孩子。
那么她会决定不再爱他,但她会忠於他,以臣的身份忠於他这位君。
所以现在,只是现在。
在他们互相爱慕的当下,她会不遗余力地沉浸於与他的这段情爱之中。
想到大姨昨晚同她说的那些事,槛儿感觉自己的脸比浴桶里的水还烫。
瑛姑姑借浇水的动作不显地偷瞄了一眼这位马上就要入东宫的太子妃。
哪怕和对方已经相处两个多月了,她还是会忍不住为太子妃的美貌惊嘆。
面若桃领如蝤蠐,一身欺霜赛雪的皮子可谓是真真正正的冰肌玉骨。
更別说那双盈盈似水的含情目,不点而朱的樱桃口,玲瓏有致的身段儿。
既有著少女的青葱稚嫩,又带著一股子与生俱来的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媚。
真真是端丽冠绝,国色天香。
牡丹幻化成人形大抵就是这个样子了吧?
瑛姑姑暗想。
真就再没有谁能比这位太子妃,更配他们那位俊得跟啥似的的太子爷了。
认真说来,对於能被挑来侍候太子妃这件事瑛姑姑当初还挺纳罕的。
毕竟她原先在广储司衣作坊当差。
都快二十年了。
她都做好一辈子不挪窝的准备了,却是没曾想人事司把她也叫去集合了。
说要往东宫挑人。
最后她居然被挑中不说,安排的差事竟还是做太子妃院里的管事姑姑!
虽说太子妃院里的管事姑姑不止一个,可光是能到太子妃身边贴身侍候,就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啊。
瑛姑姑自然没有怀疑別的,就感觉被天上掉的个大馅饼砸了一脸。
沐了浴,槛儿从浴桶出来。
跳珠手脚麻利地拿了块松江三梭飞布做的浴袍將其裹住,然后动作轻柔又不失利落地替槛儿擦身。
旋即换上大红的兜衣、里衣、杏黄底红色镶边的中衣裤,外穿一件素红短袄、长裙以作梳妆打扮时之用。
槛儿便被瑛姑姑搀出了浴间。
臥房里候著十数个手捧托盘的宫女、丫鬟,银竹在清点托盘里的东西。
姜宋两家在京城没亲戚。
所以三月份吉日定下来之后没多久,宋芳禾两口子就给老家去了信,请了些稳重靠得住的亲戚来。
因此这会儿屋里除了沈老太、宋芳禾、宋樱,便是几位按辈分槛儿该叫婶娘、姨母的妇人,以及本次的全福夫人和几个皇家御用的喜娘。
槛儿一坐到妆檯前。
瑛姑姑和寒酥替她擦了发,拿熏笼熏干,再拿露调製的头油梳顺顺噹噹。
作为全福夫人的国子监祭酒杨夫人便笑盈盈地过来,拿起线替槛儿绞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