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槛儿愿意,做妾应该把握不小,可做妾啊……像咱们这种出身,能做皇家妾该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吧。”
忍冬嘆了口气。
。
晚上。
前朝的宴戌时就散了,太子回来时已是亥时。
他又换了身杏黄底团龙臥云织金緙丝窄袖朝服,髮髻上不再是簪,而是一顶嵌红宝二龙戏珠紫金冠。
槛儿远远地看他从夜色中龙行虎步而来,在四周廊檐下灯笼烛光的映照下雍容俊美得恍若天外来客。
槛儿呼吸微滯,旋即如常地迎上去。
走近了才发现他今日该是没少喝。
身上的蓬莱香混合著一股淡淡酒气,白皙精致的眼角微微泛著一抹粉。
眼神倒是清明,不像醉了酒。
槛儿忽视心间乱撞的小鹿,迎著他的视线与他说了话,又將人迎进屋。
伺候他更了衣摘了冠。
太子不喜人近身伺候沐浴的习惯没变,槛儿把寢衣放到浴间便出来了。
夜里安静。
浴间里哗啦啦的水声清晰可闻。
槛儿听著。
有些愣愣地出神。
一刻多钟后,浴间门口的金铃响了两下。
海顺领著两个小太监进去侍候太子净髮。
不多时太子出来,散著湿发坐到妆檯前,槛儿熟稔地来到他身后替他擦发。
一面擦著,一面自然地问他难不难受,说她让人备了雪梨汤,喝了能暖暖胃。
骆峋从镜子里看著她姣好的侧脸,低沉的嗓音里夹杂著一丝哑:“好。”
一切收拾妥当。
海顺接收到自家主子的眼神示意,麻利地领著其他宫人退了出去。
槛儿没注意到主僕二人的眉眼官司,等著伺候太子上了榻便也告退。
可太子在榻沿落了坐,却没有上榻的意思。
槛儿疑惑。
正欲问,便听他忽然开了口:“娘娘的千秋节过后,孤让人送你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