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奴才的识字的才是少数,再说你虽然不识字可你长得好啊,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白这么好看的姑娘。
好看就是你的优势,把它用起来!”
“噗……”星柳话刚说完,大通铺上离槛儿不远的地方发出一声轻笑。
槛儿和星柳同时扭头。
“还好看就是优势,能去好去处,你当宫里什么地方又是做什么的啊?”
春菱翻著白眼道。
“宫里好看的只能是贵人娘娘,做奴才的只需要五官端正看得过眼就行。
要不然不知道的当你想抢主子的风头呢,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再说了谁说长得白长得好看就能去好地儿啊,又不是窑姐儿,一个黄毛丫头,等著被分去浣衣局打杂吧。”
春菱现年十三。
比星柳大两岁,比槛儿大五岁,懂的比两人多,私下里说话也荤素不忌。
“钱春菱,你!”
星柳气红了脸,槛儿的脸也涨红。
这时,门外响起管事姑姑的声音:“还在说什么?赶紧收拾完睡觉!別废话!”
春菱冲她俩挑挑眉,翻个身转了过去。
星柳冲她的背影无声地啐了一口,等熄了灯上了榻,她小声对槛儿道:
“你別听她放屁,她就是嫉妒你!”
槛儿握了握她的手。
“好,谢谢你星柳姐姐。”
星柳笑著说没事,之后也躺平睡了。
槛儿望著黑漆漆的屋顶,內心茫然。
第二天一早。
槛儿她们把该学的规矩都学完了,但在人事司分派差事之前她们也没閒著。
这几天每天都有各个地方安排下来的一些杂活,其实也是对她们的考验。
譬如御膳房的是择菜洗菜切菜的活儿,浣衣局的洗衣裳、熨烫之类。
广储司衣作坊的则是针线活,首饰库是一些样式简单的首饰的保养整理。
等等,活儿轮著做。
谁擅长什么,谁做哪样活做得好不好。
旁边都有人记录。
槛儿昨天做的针线,今儿负责衣物熨烫。
用的是一个长柄的铜製平底小舀子,把烧红的木炭用火钳夹进小舀子的“肚子”里,就可以开始用了。
做这活儿既要小心把自己烫到,又要小心把衣裳烫坏,需得格外谨慎细致。
槛儿人小,也怕出紕漏,所以做得很是专注,连掌事嬤嬤叫她都没听见。
还是感觉到肩膀被轻轻拍了拍,她才回过神扭头看过去,“赵嬤嬤。”
赵嬤嬤点了点头。
“把活儿放一放,有事跟你说。”
说完,示意槛儿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