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骆峋倒没因著是梦就觉荒唐。
毕竟在他很小开始懂事时就知道,他与父皇、与大哥三哥他们之间的父子、兄弟关係是与权力掛鉤的。
子女多的寻常百姓家儿孙们尚且会为家產爭得不可开交,更遑论皇家。
骆峋近两年也不是没有想过父皇將来有朝一日可能会猜忌他这个问题。
也有做相应的心理和其他准备。
只想归想,到底尚未发生。
他便没多少实感。
如今这个梦倒是让他对这件事深有体会。
骆峋相信,真到了父皇猜忌他的那天,或许情况会与梦中相似亦或是更糟。
他必须做好更周全的应对之策才行。
至於梦里的两任皇后。
嗯……
大抵是受梦里的“他”的影响,骆峋对那个郑氏很排斥,想都不想去想。
至於宋皇后。
撇开梦的影响,十四岁的太子爷对其无感,也没將其在他梦中的离世放在心上。
他尚小呢。
想什么太子妃,什么妻子不妻子的。
还是想想將来怎么应对父皇的猜忌吧,以及他那位大哥、三哥、五哥。
梦里可就是老大、老三设的连环局……
想著正事,骆峋自然而然將梦里有关男女情情爱爱的东西拋到脑后了。
也没去想让梦里的“他”心如刀绞的宋皇后,更没记住对方的名字。
翌日。
骆峋白日里读书习武如常,儼然已经將他昨晚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哭了给忘了,海顺自然也不敢提。
原以为只是一个预警梦。
自己以此梦为警示,日后多加防范即可。
但让骆峋没料到的是。
临到晚上就寢时他意外发现,自己今日做过的几件事有种隱隱的熟悉感。
这种熟悉感不是因为他此前做过这些事,而是他多出来的记忆里似乎对这几件事存著几分细微的印象。
这也就罢。
到了夜里睡著,他竟又做梦了,只这回的梦与昨晚的梦情况截然相反。
梦里他没有遭幽禁,他的种种想法与理念皆有了改变,母后也没有早逝。
他的长子亦不曾夭折。
信王、荣王在元隆二十年的万寿节被父皇下旨禁足,睿王夫妻被贬为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