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办事儿,你还不放心吗?”
岑諭把帘子一拉,彻底隔绝了薑茶的视线。
这姑娘,照顾霍竞川这这么久以来,就没怎么睡过一个安生觉。
薑茶躺在床上,布帘子为她隔绝出了一块昏暗安静的空间。
她本来以为自己肯定睡不著。
没想到,心里的石头挪开了一半儿之后,她竟然真的起了困意。
一双眼睛空洞地看著洁白的天板,眨啊眨啊,没一会儿,就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岑諭微微挑起了帘子,確认薑茶睡著之后,才开始跟霍竞川討论起正事儿。
这个案件的来龙去脉,涉案人员,还有连带进来的那些一知半解的帮凶。
包括那些被拐卖来的妇女,得怎么安排。
“你倒是能睡,一觉睡特么半个多月,老子累死累活的忙前忙后,人都累瘦了!”
霍竞川斜靠在病床上,笑了笑。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霍竞川看著隔壁的那张帘子,听见薑茶的呼吸,都能让他安心不少。
“我……”
“以后,都得靠你了!”
霍竞川出奇的平静,一点儿也不像是经歷过一场生死的人。
“我不需要你让著我,我想要的,是和你堂堂正正的比试,光明正大的贏过你。”
人还躺在病床上呢,就跟他说这种鬼话,霍竞川是想要膈应死他吗?
岑諭才不要这种施捨而来的胜利。
“就算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我的腿,已经废了。”
霍竞川第一次用那么认真的表情去看岑諭。
“我没资格再回到部队了,岑諭,很有可能,这一辈子,我都没办法再站起来。”
“你已经贏过我了,不是吗?”
要不是薑茶还在隔壁病床上睡觉,岑諭真想一嗓子把霍竞川骂醒。
“亏我刚才还觉得你不愧是咱们部队认证的单兵王,心理素质就是好,经歷过这么一遭,还能面不改色,冷静平和,没想到全特么都是装的。”
岑諭一把揪住了霍竞川的衣领。
“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我岑諭,从小到大,被你差哪儿了?老子需要你牺牲自己来让著我?”
“你的斗志呢?你只是废了一双腿而已,你还有脑子,还有智谋,你觉得,老子能让你这么羞辱?”
霍竞川的话,对於岑諭来说就是一种羞辱。
他將声音压得很低,一字一句,恨不能撬进霍竞川的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