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前面。
乐青青已经径直进了吴君玉所在的屋子。
这间屋子里还住著一位五十几岁的妇人,也是一位大学教授。
看到陌生人闯进来,妇人嚇得从床上爬起来,打了手电筒往门口照来。
“又是你?”她看清楚是乐青青,眉头顿时一皱。
之前这位乐知青已经来过两次了,因为看到她在和乔述心接触,所以牛棚里的眾人並不喜这位女知青。
乐青青並不理会妇人,而是径直朝著里面床上的吴君玉走去。
“青青……”祝湘君追进来,抱歉地冲妇人挤出一个笑容,上前去拉乐青青的胳膊,突然看到床上的吴君玉,脸色一变,忙跑了过去。
“吴奶奶,您怎么了?”
“我,没事……”吴君玉此刻躺在床上脸色煞白,浑身无力,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想撑著坐起来,但试了两下都没能起来。
“您这是怎么了?”祝湘君忙上前將她按住,“您別动。”
她摸了下吴君玉的额头,比她之前发烧还要烫。
“您发烧了?怎么病得这么重?”
吴君玉无力地躺回到床上,却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吴老师,您这是怎么了?”那位妇人听到这边的动静急忙跑了过来,挤开祝湘君和乐青青,自己坐到了床头去摸吴君玉的额头,惊呼起来。
“哎呀,怎么那么烫?昨半夜就听你辗转反侧睡不踏实,身体不舒服怎么不说啊!”
吴君玉无力地摇了下头,眼皮子沉重,仿佛隨时都要昏睡过去。
“这是咋了?”王建国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心一下提了起来。
“王大队长,求您帮帮忙,吴老师她病得厉害,这会人都烧糊涂了。”妇人看到王建国过来,立刻请他帮忙。
“到底是病倒了。”王建国凑过来看了一眼,无奈地嘆气。
他並不意外牛棚里的老人们生病,这吃不好穿不暖,屋里也没有大炕,生病是迟早的事情。
他们这还算好的,其他几个公社已经病死好几个下放的老人、了。
“我去套牛车,把你们一块送公社卫生所去。”王建国说道。
“不用……”吴君玉艰难地摇摇头,声音断断续续地,“不,麻烦,组织……”
“哎!”
王建国看得心里难受。
他知道,牛棚里的人如今看不起病,也没人愿意给他们看病。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正好天快亮了,我去小王大夫那里给你拿点退烧药,先吃著看。”
王建国是不忍心看著他们就这样生生熬死的,能救他还是想试试。
他说著就要出门,看了乐青青一眼,说道:“老人家病成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给你治病了,我送你去镇医院,別耽误了你的胳膊。”
乐青青却只看著吴君玉,忽然大步走了过去,用自己完好的那只手一把抓起吴君玉的肩膀。
“吴奶奶,给我治病。”
“哎,你干什么?”妇人嚇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拦。
“青青,別……”祝湘君也忙去拉乐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