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负责酿酒的士兵,开门见山,“你的酒,卖我一壶。”
“廉同志要喝酒啊?”士兵隨口问了一句。
“废话!不喝酒我来这干嘛?”廉驍语气不耐。
士兵立刻闭了嘴,明知道对方脾气冲,还多什么嘴。
可到了最后,他还是忍不住提醒,“这酒是粮食酿的,劲大,喝多了容易上头,你少喝点。”
廉驍摆了摆手,拎著酒壶就往训练室走。
到了地方,他拧开壶盖,仰头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灼烧著喉咙,却让他心里的火气稍稍压下去一些。
接著,他握紧拳头,对著沙袋猛砸起来。
“砰砰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训练室里迴荡。
赵峰路过训练室,听到里面的动静,不禁皱起眉。
这都快熄灯了,谁还在练拳?
江凛川?
不可能,自从许星禾来了,江凛川每天训练结束就准时回去陪她,从不会在训练室耗到这么晚。
他推开门,一股浓烈的酒气瞬间扑面而来。
训练室本就狭小,冬天没生火也没开窗,酒气聚在屋里散不出去,呛得他下意识皱紧了眉头。
酒量差的人,恐怕光闻著味就能醉。
“廉驍?你怎么在这里喝酒?”赵峰皱著眉,目光扫过地上的酒瓶和廉驍通红的脸。
他喝酒上脸,此刻脖子根都红了,眼神也有些发飘。
廉驍抬起头,眯著眼睛看了他半天,才认出人,“赵峰,你怎么来了?”
“听见里面有打拳的动静,过来看看。”赵峰用手扇了扇鼻子,酒气实在太冲,“別在这里喝了,明天还有战友要用训练室,回家去。”
廉驍却一屁股坐在训练垫上,晃了晃手里的酒壶,“不回去,回去也睡不著。倒不如在这里喝多了,沾著垫子就能睡,省得脑子里胡思乱想。”
他指了指垫子上摆著的另一个空酒杯,“正好还有个杯子,你要不要陪我喝点?”
赵峰垂眸,他向来不喜欢喝酒,觉得酒精会麻痹神经,影响判断。
可看著廉驍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又忍不住好奇。
到底是什么事,能让这个眼高於顶的大少爷,独自一人在训练室喝闷酒?
他走过去,拿起空酒杯,“行,陪你喝两杯。”
廉驍眼睛一亮,立刻给赵峰倒满,举起自己的杯子碰了一下,仰头就灌了下去,辛辣的酒液呛得他咳嗽了两声,“赵峰,你说我不如江凛川,我认!上次一起出任务,他枪法比我准,指挥比我稳,是个合格的军人,我服他。可那个张辞书凭什么?他除了长得白净点,会读几本书,还有什么?”
赵峰只轻轻抿了一口酒,酒液入喉,烧得他皱了皱眉,“怎么突然提他?”
“还不是因为许星禾!”廉驍猛地一拍垫子,声音陡然拔高,“就因为我骗了张辞书,她就跑过来冲我发脾气,还说要跟我断交!”
说完,他又仰头喝光了一杯。
赵峰挑了挑眉,原来是为了女人。
他放下酒杯,语气平淡,“许星禾发脾气就发唄,你至於气成这样?”
廉驍到嘴边的话突然顿住,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闷声道,“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
他自认和许星禾之间的情分不同,可现在,许星禾却为了一个外人,对他说出再也不联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