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霍鄞州不想用这么卑劣的办法,问出口,却又觉得可笑。
南姻低头看著安安,安安的病情不能再拖。
外面又有人来通报,南姻听得几句,是南晴玥不舒服。
这些日子,霍鄞州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南晴玥,南晴玥的肚子大了起来,太医说是个世子。
南姻回头,看著进来的霍鄞州:“你要去吗?”
霍鄞州看著她:“你想我去吗?”
只要南姻说不想,他就留下。
可是南姻什么都没说,她说:“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她的毒,似乎又要发作了。
原先是情绪过激才会发作,现在心绪这样寻常,居然也会。
霍鄞州静默的看了南姻许久。
枕边人总是冷著,男人的心就会落在外面。
这是铁律,古今適用。
“你好好休息。”霍鄞州没有回头。
她这样冷著他,他也有些疲於应付。
他对她的態度慢慢冷却下来,大约是也觉得这样下去,是自討没趣。
或许分开,才是解脱。
南姻就这么看著他离开,他不许別人进这座私宅,她的心口像是有什么在翻搅,毒发了。
她跟霍鄞州求救了。
可是他去找別人了。
南姻跪坐在安安的床边,握住安安的手,黑色的血吐了一口又一口。
迷迷糊糊之间,她看见了最想要看见的人。
她是个孤儿,孤儿院里,还有一个同她一起长大的。
他让她叫哥哥。
一声哥哥,他半工半读,自己供自己读书,也供她出人头地。
最穷的时候,他们在出租屋,相互取暖,他承诺会拉著她的手,步步登高。
她喝著他的血吃著他的肉,踩著他的所有,好不容易站到高处,好日子眼看就要来了,他死在维和战场。
连尸体,都被子弹打的粉碎。
南姻罕见的掉出一滴眼泪。
这次,没人再来拉她的手——步步登高。
……
医祖怎么都不放心南姻,也是燕王早就叮嘱的,一定要保住南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