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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四逃命(第2页)

她兴奋地回答说:“爸爸,我也这样想。不过,杰弗逊马上就要回来了。”

“是的,他不久就要回来了。越快越好,还不知道他们下一步又要怎么样呢。”

的确,现在正是这个坚强的农民和他的义女最危急的时候,他们非常需要一个能够为他们出谋划策的人来帮助他们。在这个移民地区的历史中,从来还没有发生过这样公然违抗长老权力的事情。如果连细小的过错都要受到极其严厉的惩罚的话,那么,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结果又会怎样呢?费瑞尔知道,他的财富和地位对他没有任何帮助。在此以前,一些和他一样有名又有钱的人都被偷偷干掉了,他们的财产也全都归了教会。他虽是个勇敢的人,但想起就要降临在他头上的这种不可捉摸的恐怖,还是不寒而栗。任何摆在明处的危险,他都可以咬牙面对;但是这种悬而未决的境地却使人身心交瘁。尽管如此,他还是极力掩饰自己的恐惧,不让女儿知道,并且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他的女儿却早用那双锐利、关爱的眼睛,看出了他的忐忑不安。

他料到他的这番行为必然会招来扬的某种警告的。果然不出所料,但是警告的方式,却是他意想不到的。第二天早晨,费瑞尔一起床就大吃一惊地发现,在被单上,恰好在他胸口上面的地方,钉着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粗重的字:

“限你29天改邪归正,否则——”

字后的横杠比任何恐吓都更令人胆战心惊。最让约翰·费瑞尔费解的是,这个警告究竟是怎么跑到他的房里的;他的仆人睡在另外一所房子里,而且所有的门窗都是闩好的。他把这个纸条揉成一团,丝毫也没有对他的女儿提起。可是,这件意外的事,却让他心里感到冷飕飕的。很明显,纸条上写的“29天”是指扬所答应的一个月限期所剩下的日子。对付一个拥有这样神秘力量的敌人,单凭勇气和力量又有什么用呢?钉上纸条的那只手,完全可以用刀刺进他的心房,而且他永远也不会知道究竟是谁杀了他。

第二天早晨发生的事情让费瑞尔更加感到震惊了。当他们坐下来早餐的时候,露西忽然用手指着上面惊叫起来。原来,在天花板的中央,写着一个数字“28”,显然是用烧焦了的木棒画的。女儿对于这个数字感到莫名其妙,他也没有向她说明。那天晚上,他没有睡觉,拿着他的枪,通宵守候。一夜之间,他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但第二天早晨,一个大大的“27”却又画在他家的门上了。

这样一天又一天地过去了,就像黎明每天必然来临一样,他每天都发现他看不见的敌人在做着记录,而且在一些明显的地方,写出他一个月期限中还剩下的天数。这个要命的数字有时是在墙上出现,有时是在地板上,偶尔也会写在小纸片上,贴在花园的门上或栏杆上。约翰·费瑞尔虽然百般警戒,但还是不能发现这些每天来临的警告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干的。每当看到这些警告,他就感到一种近乎迷信般的恐怖。因此他坐卧不安,日渐憔悴,眼中带着被追逐的猎物的那种困惑。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待着那个年轻的猎人从内华达回来。

20天变成了15天,15天又变成了10天,远方的人还是杳无音讯。数字在一天天减小,可是仍然不见他的踪影。每当听到大路上传来马蹄声,或者听到马车夫吆喝拉车牲畜的喊声,这个老农民都会立刻冲到大门边,以为是他的救星终于来到了。最后,眼看期限从五天变成了四天,又从四天变成了三天,他失去了信心,完全放弃了逃走的希望。他一个人孤掌难鸣,而且对移民区四周山里的情况又不熟悉,他知道自己是无力逃跑的了。有人频繁出没的大道都已经有人严密地把守起来,没有“四圣会”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通过。看来他是走投无路了,他的这场临头大祸,是无法避免了。但是,这位老人的决心绝没有动摇,他宁愿一死,也不能忍受对他女儿的这种污辱。

一天晚上,他独自一个人坐着,想着他的麻烦事;但是左思右想,总想不出什么办法可以逃脱这场灾难。这天早晨,房屋的墙上已经出现了一个“2”字,明天就是一月期限的最后一天了。到时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他想象到各种各样模糊不清而又令人恐惧的情景。在他死后,他的女儿又将如何?难道他们真的就逃不出周围的这道无形的天罗地网么?想到自己真的无能为力,他不禁伏在桌上哭起来。

这是什么?万籁俱寂中,他听到一阵轻轻的抓挠声。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却听得非常清晰。这个声音是由大门那边传来的。费瑞尔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客厅,在那里凝神倾听着。停了一会儿,这个轻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显然有人轻轻地在门上叩击着。难道是夜半刺客前来执行秘密法庭暗杀的使命吗?或者是哪个狗腿子,正在写着限期的最后一天已经到了呢?约翰·费瑞尔这时觉得痛痛快快地死总比这种使人胆战心惊的等待要好些。于是,他便跳上前去,拔下门闩,把门打开了。

门外一片静寂。夜色朗朗,点点繁星在头上闪闪发光。老人看见眼前的庭前花园,花园周围有一道篱笆,还有一道门。但是,无论在花园中,或是在大路上,都不见一个人影。费瑞尔左右看了看,放心地嘘了一口气。但是,他无意中向脚下一看,却不禁大吃一惊,只见一个人趴在地上,手脚直直地伸展着。

看到这副情景,他感到非常恐惧。他靠在墙上,用手捂着自己的嘴,才没有喊出声来。开始他以为这个趴在地上的人可能是个受伤的或者是将死的人。但是等他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个人像蛇一样迅速无声地在地上爬行着,一直爬进了客厅。这个人一爬进屋里,立刻站了起来,把门关上。目瞪口呆的老人看到了杰弗逊·霍普那张凶狠的脸和他那副决断的表情。

“天哪!”约翰·费瑞尔喘着粗气说,“你可把我吓坏了。你为什么这样进来?”

“给我点儿吃的,”霍普声嘶力竭地说,“两天两夜我都来不及吃一口东西。”主人的晚餐仍旧放在桌上未动,于是他跑了过去,抓起冷肉和面包就狼吞虎咽起来。等吃饱了,他才问道:“露西还好吗?”

“很好。她并不知道这些危险。”这位父亲回答说。

哨兵又叫道,“是谁批准的?”

费瑞尔回答说:“四圣批准的。”根据他在摩门教中的经验,教中最高的权威就是四圣。

哨兵叫道:“九到七。”

“七到五。”杰弗逊·霍普想起了在花园中听到的这句口令,马上回答说。

上面的人说:“过去吧,上帝保佑你们。”过了这一关后,前面的道路就宽阔起来了,马匹也可以放开脚步,小跑前进了。他们回过头来,还能看见那个哨兵,倚着他的枪支,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这时,他们知道他们已经闯过了摩门教区的边防要隘,自由就在前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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