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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三四郎さんしろう3(第1页)

第26章三四郎さんしろう(3)

脑海里映现女人发上缎带的颜色,

他想起那缎带的颜色、

质地与野野宫在兼安买的一模一样时,

脚步突然重了起来。

新学期于九月十一日开始。

三四郎老老实实地在早上十点半左右到学校,结果大门的公布栏上是贴了课表,却连一个学生的影子也没有。三四郎在记事本上记下自己该上的课程后,去了一趟办公室。果然只有办事员在。他询问什么时候开始上课,办事员一副若无其事地说:“从九月十一日开始。”

“可是,我看了每间教室,好像都没有在上课……”三四郎问。

“因为老师不在。”办事员答道。

“原来如此。”

三四郎离开了办公室,绕到后面,从高大的榉木下仰望辽阔的天空,天空看起来比平常更为澄澈。他又来到上回椎木的地方蹲了下来,心想如果那个女人再经过一次就好了。于是三四郎频频眺望丘陵上,然而连一个人影也没有。他知道那是理所当然的,却仍然蹲在那里。后来被午间的鸣炮吓了一跳,便回家去了。

三四郎隔天早上八点到学校。一进到大门,便注意到大通道的两侧种着银杏树。银杏树从彼端渐次随坡而下,站在正门的三四郎只看得到坡道那头理学院二楼的一部分。在那座屋顶后方的上野森林因旭日的照射而闪闪发亮,太阳似乎就在眼前。三四郎面对这片有深度的景色感到很愉快。

银杏树尽头的右手边是法文系,左手边稍微退后的地方是博物教室。两方的建筑都是细长的窗上有尖尖的三角形屋顶突出。而三角边缘的红砖与黑色屋顶,则是以细石所构成的直线连接。石子颜色泛青,为下方鲜艳的红砖增添了另一种味道。长窗和高耸的三角延绵横贯。三四郎自从上回听了野野宫所说的话之后,突然对这栋建筑物怀抱起感谢之意。今天早上的这番感觉并不是野野宫的意见,而是自己第一次的论调,尤其是博物教室和法文系没成一直线而稍微凹进所呈现的不规则之处,更让三四郎觉得很特别。他心想,下次见到野野宫的时候,一定要把这个想法当作自己的新发现告诉他。

三四郎对于法文系右侧,距离约五十米处,凸出于前方的图书馆也很佩服。虽不太懂,但他觉得每一座建筑物似乎都是一样的。他喜欢那片红色的墙边种着五六棵高大的棕榈树。左手边深处的工学院看起来好像是从封建时代西洋城堡所分割出来的一样。方方正正的,窗户也是方形的,只有四个角落和入口是圆的。那大概是用橹做成形的吧?不愧是城堡,很坚固,不像法文系一样摇摇欲坠,看起来像个矮子相扑选手。

三四郎尽可能地远眺眼前的一切,他知道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尚未映入眼帘的建筑,于是心中涌起一股雄伟的感觉。“学府一定要像这样才行,有这样的格局才能做研究。真宏伟!”三四郎一派成了大学者的心境。

可是一进到教室,钟响了还是不见教授,学生也没来。下一堂课也一样。三四郎不高兴地离开教室。为了慎重起见,他还在池塘周围绕了两圈才返回住处。

经过了十天左右,学校才终于开始上课。当三四郎第一次进到教室,和其他学生一起等待教授到来时的心情,实在非常特别。当主祭官穿上礼服,准备进行祭典的时候,应该就是这种心情吧?三四郎骛自推想着。其实他是被学问的威严给震撼了!不只如此,上课钟响已经过了十五分钟,教授却还没来,这又更增加三四郎对教授的敬畏之念。就在这时候,一位人品高尚的洋人爷爷开门进来,用流畅的英语开始上课。

上了这堂课三四郎才知道answer这个字是从日耳曼语的andswaru而来的。还有,知道了司各特[328]上的小学的村庄名,这些都仔细地记在笔记本里,接着他去上了文学理论的课。这位教授进教室后,看了一眼黑板上面写的Ges[329]和Nachbild[330]后,“喔,是德文啊!”他笑一笑,然后很快地擦掉它们。因为这样,三四郎对德文的敬意稍微打了折扣。教授接着将自古以来文学家对文学所下的定义列举了二十条,三四郎也仔细地将它写在笔记本上。下午他来到大教室。那间教室约有七八十个学生,而教授一样是一副演讲的语气。

开头的一句“一发炮声炸碎了浦贺之梦”,让三四郎兴致勃勃地听讲,可是后来因冒出许多德国哲学家的名字,三四郎就听不太懂了。他看看桌面,上头漂亮地刻着“落第”两个字。看样子应该花了不少时间刻的,能在坚硬的椷木板上把字刻得那么美,一定不是门外汉所为,是件不简单的作品。隔壁的男生耐力惊人地继续记着笔记。三四郎瞄了一眼,原来不是笔记,他以远处的教授当模特儿画漫画,就在三四郎正想瞧瞧的时候,隔壁那个男生把笔记本递了过来。画是画得很好,不过旁边写的那句“久违身旁云井之空,念子规”他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下课后,三四郎不觉感到些许疲倦,他撑着下巴从二楼的窗户俯瞰正门内的庭园。园子里只种着高大的松树和樱树,还有一条铺着石子的宽道而已。由于并没有装饰过度,因此看起来很舒服。听野野宫说,以前这里并没有这么漂亮。

野野宫的某位老师在学生时代,有一次骑着马来这里时,马匹不听命令,故意跑到树下,结果老师的帽子被松枝钩住,木屐齿卡在踏脚套上。那位老师很困扰,结果引来校门前喜多理发店师傅们的嘲笑。后来那位老师便筹钱在校内盖座马厩,养了三匹马并雇了一位驯马师。可是那位老师是个酒鬼,最后他把三匹马中最棒的白马卖了钱拿去喝酒。据说那是一匹拿破仑三世时代的马,应该没有所谓拿破仑三世的时代吧?不过还真有那种悠哉的时代啊!正当三四郎想到这里的时候,刚才画漫画的男同学走了过来。

“大学的课真无聊啊!”他说。三四郎随意地回应了他几句。其实三四郎根本还无法判断到底有趣,还是无趣。不过此后他便和这位男同学开始交换意见。

那一天三四郎总觉得不开心、很无趣,所以没到池塘畔走走就直接回家了。晚餐后,他将笔记拿出来反复阅读,没觉得任何愉快与否。他写了一封白话文的信给母亲。

开学了,今后每天都会去上学。

学校很宽广是个好地方,建筑也非常美。学校中央有一方池塘,在池塘边散步是我的乐趣。最近总算习惯搭电车了。想买点东西给您,但是不知道应该买些什么,所以就没买了。如果您想要什么东西,就告诉我吧!

今年的米价已经出来了,我想不要卖掉,留下来应该比较划算吧?我觉得不该对三轮田的阿光太好。来到东京一看,才知道这里人真多。男人多,女人也多。

这封信就这样写得拉拉杂杂的。写完信,三四郎看了六七页的英文书后,便觉得厌烦了。他想起就算这种书念了一整本也没用,于是铺了床打算睡觉,却睡不着。三四郎一面想着,如果得了失眠症最好早点去医院看医生,不久便睡着了。

隔天他还是一如往常到学校上课。在课堂上,三四郎听到今年的毕业生有哪些人顺利找到工作,还有人传言说某某人还留着,是为争取在公立学校的一席之地等等。三四郎漠然地感到一股遥远的未来突然涌现眼前似的压迫感,不过他马上就忘记了,反而是升之助的话题令他感兴趣。三四郎在走廊拦住同是熊本来的同学,问他何谓升之助,他告诉三四郎说:“那是净溜璃剧的女说书人。再来剧场的广告牌就要换上去,在本乡的某某地方上演。”还邀请三四郎这礼拜六一起去观赏。三四郎心想,他还真是清楚,原来听说他昨晚就开始去剧场看戏了。三四郎不由得也想去剧场瞧瞧升之助。

当三四郎正准备回住处吃午饭的时候,昨天那个画漫画的男同学“喂、喂!”地过来叫他,把他拉到本乡街上的碇见轩吃咖喱饭。碇见轩那家店贩卖着水果,是幢新盖的房子。画漫画的男生指着这栋建筑,告诉三四郎说:“这是新艺术派的建筑。”三四郎第一次了解到建筑也有新艺术派。回程中,他也认识了青木堂。据说那也是大学生常去的地方。走进赤门[331]后,他们两人在池塘边散步。这时候,画漫画那位男同学说:“已过世的小泉八云教授不喜欢进教师休息室,每次下课后都在这附近溜跶。”他说得宛如曾受教于小泉八云教授一样。三四郎问他:“为什么不进休息室呢?”

“那还用说啊!他们上的课有谁听得懂?所以根本没有说话的对象嘛!”三四郎听到他若无其事地批评教授,吓了一跳。这个男生名叫佐佐木与次郎,听说他是从专校毕业,今年以选修生的身份进来的。他告诉三四郎说他住在东片町五番地的广田家,有空来坐坐。“是租来的吗?”三四郎问。他竟然答:“是高中老师的家。”

此后,三四郎有好一阵子每天到学校,规矩地上课。除了必修科目之外的课程,他也经常去旁听。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不够。因此,就连和自己专攻完全无关的课,他也会经常出席。

不过多半去个两三次就作罢,没有一科能持续听讲一个月的。就算这样,平均一周也上了四十个钟头。对勤勉的三四郎而言,四十个钟头太多了。三四郎不断地感受到某种压力,然而又觉得不够。三四郎开始感到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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