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后小憩了会,宋今瑶醒来就和杜嬤嬤坐在小厅里,敲定及笄礼那日的宾客名单。
二女儿和小儿子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桌案写写画画。
三伏的尾巴,外面日头依旧毒得骇人,连院墙角落的金丝垂柳都被晒蔫了叶子,软塌塌地垂在灼热的空气中。
外头热浪滚滚,屋內却清凉宜人,宋今瑶新制的冰鉴摆了三处,凉气沁人,偶有微风穿堂而过,倒比那春日还要舒爽几分。
如今她手中有製冰秘方,这个夏季,不必省著用,倒是比往年都过得舒坦。
案几上还摆著方嬤嬤送来的冰镇酸梅汤,杯体外层凝著细密的水珠。
一切岁月静好。
忽地,老四院內的小廝匆匆跑来报,说是老四要寻死,白綾已经搭上了房梁。
“求夫人去看看四少爷吧!”小廝跪地恳求。
宋今瑶听了,心底那点舒爽立即消散,气得不行。
“不去!告诉他,想死滚远点。”宋今瑶稳坐太师椅,压根就没有要移步的架势。
小廝见状,不停地挤眉弄眼朝著杜嬤嬤求助。
夫人要是不去,怕是四少爷一日都不会从凳子上下来,他们做下人的也吃不消!
小廝跪地弯著腰猛擦著额头的大汗珠子。
心里叫苦连连。
四少爷怂起来的劲儿,他们也佩服,燕六爷来了后,四少爷怕被宰,躲在床底趴了一天一夜,直到人走了,这才敢出来。
结果没想到,前一夜还怕死的人,今日便寻死觅活的要上吊!
小廝只觉得自家少爷怕是吃了啥疯癲的药。
搞的是哪出呀?
他也发蒙!
可作为伺候主子的奴才,又不能不管!
万一真出事,他小命不保。
“夫人?”小廝又怯怯地唤了声。
杜嬤嬤见小廝一脸为难要哭的架势,也生了几分惻隱,斟酌著劝道:“夫人?要不咱们去瞧瞧?这万一真出了事,怕是也不好。二小姐及笄礼正在即。。。。。。”
余下的话杜嬤嬤没说。她家夫人自会有考量。
宋今瑶沉默著没说话,她知道老四那个怂货,不可能有胆量寻死,但还是动了怒。
一经杜嬤嬤提醒,她也想到了二女儿的及笄礼。
顿时心中更来气了。
距离及笄礼没几日了,老四整这一出,晦气谁呢?
她心里攒了气,想了想,还是领著人杀到了老四的院子。
一路风风火火,踹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