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不敢撕破脸。”
沈宴州声音一寸寸变冷,道:“真把你逼到没退路,你没什么可输的了,他还能拿捏你吗?”
我心口颤了颤,虽然觉得他说的没错,但还是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想做什么?你不能一直让我猜啊。”
他没直接回答,反而收紧手臂,让我更贴近他。
屋內的灯光映得他眼底仿佛盛了一片星海,他道:“你信我吗?”
我睫毛颤了颤,沉默了几秒,我重重点头:“我信你,可是……我不能跟顾时序办这场婚礼,哪怕只是应付也不行。我……过不了我心里这一关。”
“那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把婚礼办成。”
沈宴州语气却带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阴戾,我突然慌了,连忙提醒道:“你別做傻事!我知道你有办法,但千万別弄出人命,顾时序不值得你……”
沈宴州闻言,低低笑出声。
他捏了捏我紧张得泛红的耳垂,带著一抹调侃:“在你心里,我这么残暴?”
我抿著唇不说话,眼底的担忧怎么也散不去。
他收起笑意,对我道:“沉住气。顾时序现在越跳脚,將来摔得越惨。我们现在拦著他,让他继续作下去就好。”
说到这儿,他眸色变深,嗓音沙哑却带著安抚人心的力量,对我道:“但是,这个婚,他一定结不成的。你不想做的事,我不会允许任何人逼迫你。”
我原本乱成一团的心,像是被他稳稳托住,慢慢定了下来。
这一夜,我难得睡了个颇为安稳的觉。
翌日清早,网络上那些言论再次被沈宴州强势的清空。
我送完孩子们上幼儿园,直接回了家,因为最近小说更新任务比较多,所以我调休了几天。
家里的沙发,被朵朵和珊珊的各种娃娃和玩偶弄得很乱。
收拾沙发时,我突然看到一枚墨玉袖扣。
这才想起或许是昨晚从沈宴州袖子上掉下来的。
我捏著袖扣起身,正想用手机给他发消息,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我下意识的以为是沈宴州,还在想著他怎么亲自过来取东西?
甚至都没打开门口监控,我就开了门。
开门后,我愣住了。
苏雅欣站在门口,穿著一身刺眼的红色连衣裙,妆容精致得像要去赴宴。
她目光一下子落在我放在玄关柜子上的袖扣,隨即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叶小姐,这东西不会是时序哥的吧?我怎么没见过他戴过这种款式。”
我冷著脸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当然是帮叶小姐办事啊。”
苏雅欣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道:“时序哥特意安排我来陪你选婚纱、挑珠宝,毕竟婚礼这么大的事,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忙。现在有空吗?我们先看看珠宝?”
我盯著她眼底藏不住的得意,突然觉得好笑,反问:“苏小姐,我出去逛商场倒是没问题,但你確定要跟我一起?你名声都臭成了这样,现在出门不是自取其辱吗?”
苏雅欣本能的恼怒,可下一秒,她又硬生生克制住了,反而笑意更深:“叶小姐放心,咱们不用去商场。珠宝、婚纱礼服的店员已经在门口候著了!时序哥说您是顾太太,哪能让您亲自去商场挑挑选选。对了,这次婚礼匆忙,婚纱就没办法请设计师了,你多担待啊!”
我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道:“你就这么想一辈子做小三?”
苏雅欣脸上的阴笑突然收了,她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极低,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时序哥早就不爱你了,他把你留在身边,不过是想慢慢折磨你,让你为以前的事付出代价。只有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
她顿了顿,补充道:“更让我开心的是,你爱上了沈宴州。可惜啊,就算你再喜欢他,这辈子也別想跟他在一起。时序哥不会让你如愿的,你就乖乖留在顾家,当一个有名无实的顾太太,看著我跟他双宿双飞吧。”
我听著苏雅欣的话,正在考虑著沈宴州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让我脱身?
虽然顾时序和苏雅欣的疯狂程度令我心惊,但沈宴州一遍一遍地安抚我,我已经差不多確定,顾时序这场『婚礼,最终只会是一场空了。
所以,面对著苏雅欣的挑衅,我连眼底的波澜都未曾多添一分。
她见我不恼,语气更加狠戾:“叶昭昭,只要能看著你像尊活死人似的守著顾家少奶奶的空名头,日日听著我跟时序哥在隔壁房间说笑,就算顶著小三的名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