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也被搅得鸡犬不寧,甚至有狗仔直接跑到我家楼下蹲守。
我知道,这件事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
我一天不见他,他就会发一天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逼我出现。
除非我以后不出门,不社交,不在这个社会上立足,把自己天天关在家里。
否则,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是別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且,每个人都会把我跟他联繫在一起。
就这样,我抓起外套,直奔顾时序住院的医院。
推开病房门的瞬间,眼前的画面让我脚步一顿。
苏雅欣正端著粥碗,一勺一勺温柔地餵著顾时序。
之所以意外,是因为顾时序从试图挽回我时,就不敢再再肆无忌惮地让我看见他们在一起。
可此刻,他公然让苏雅欣在这里,眼底没有半分往日的愧疚,只剩下一片冰冷。
我忽然明白,他办婚礼的目的不再是对这个婚姻的偏执,也不是想挽回什么。而是他以为我和沈宴州联手算计他,所以他想强行將我绑在身边,用这种方式报復我,也报復沈宴州。
我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对顾时序道:“先让她出去,我有话跟你谈。”
顾时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道:“雅欣不是外人,以后你们要一辈子相处。你对她偏见这么大,以后怎么好好过日子?”
我紧紧蹙起眉,看来,我刚才猜对了,果然是顾时序故意的。
这时,苏雅欣放下碗,缓缓朝我走来,脸上掛著委屈又恭敬的神情,道:“叶小姐,我已经跟时序哥说好了,以后我安安静静待在他身边就好,做他背后的女人,绝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你就当我不存在,好不好?我真的离不开他,就算无名无份,我也心甘情愿。”
她话音刚落,我抬手,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她脸上。
苏雅欣震惊地捂著脸,眼中那抹隱藏极深的毒辣光芒若隱若现。
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道:“照你这么说,你这身份不就是『妾吗?既然心甘情愿做妾,那就好好受著这份委屈。你要感激这不是古代,否则,你还得每日跪在我面前,给我敬杯茶呢。”
苏雅欣的眼眶瞬间红了,她猛地回头望向顾时序,满眼委屈和求助。
顾时序的脸色沉了下来,沉默片刻,终於对苏雅欣道:“你先出去吧。”
苏雅欣死死攥紧拳头,不甘心地瞪了我一眼,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她走后,我看著顾时序,道:“你搞这些闹剧根本没有意义,不过是浪费资源和时间。就算婚礼真的办了,也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办了婚礼就不能离婚。况且,我也不可能跟你办这个婚礼。”
顾时序攥紧拳头,输液管隨著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他眼中布满红血丝,声音嘶哑又带著疯狂的偏执:“我得不到?沈宴州也別想得到!他抢走了我的一切,甚至连我最后的体面都不剩!我现在什么都不要了,就要看著他痛苦,看著他失去最在意的东西!”
他的话像淬了毒,不等我反驳,他继续说道:“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外婆最近情况很不好,她已经放弃治疗了。”
我浑身一僵,心臟骤然收紧。
顾时序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道:“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非要跟沈宴州纠缠不清,让外婆忧心忡忡,她怎么会放弃治疗?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该立刻跟沈宴州断乾净,回到我身边。”
我终於明白了那天沈宴州为什么不辞而別?
顾时序见没有答应,眼神阴鷙得可怕,道:“你非要执迷不悟也可以,那我不介意拉著沈宴州一起完蛋!我和苏雅欣的事你儘管曝光,反正我们早就被骂得千疮百孔,不在乎多添几笔骂名。”
说到这儿,他语气更阴沉了,像是一个游走在悬崖边缘的疯子,一字一句的威胁道:“別忘了,当初你和沈宴州演那场戏,沈老夫人可是拿她一辈子的清誉做幌子。一旦网友知道这全是骗局,你觉得他们会放过那个德高望重的老太太吗?到时候,沈家门风扫地,沈宴州身败名裂,那个老太太能承受得住网友的谩骂吗?他们骂的那些字眼,可是毫不留情的。”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现在的顾时序让我浑身发冷。
我摇了摇头,声音带著无法抑制的颤抖:“顾时序,你疯了!你现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顾时序猛地捶了一下病床,眼中迸发出浓烈的恨意,他咬牙切齿地低吼:“那也是被你和沈宴州逼的!你们背著我做了多少无耻齷齪的事,你帮著他算计了我多少,你心里清楚!既然这样,叶昭昭,今生今世,我跟你不死不休!除非,你想拉著沈家,拉著沈宴州,我们大家一起下地狱!我名声早就臭了,让沈老太太和沈宴州帮我垫背,好像更划算!”
……
我们都不知道,在我和顾时序对峙的时候,门外苏念恩正冷冷看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