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景象更让我愣在原地。
沈宴州正坐在地毯上,耐心地教朵朵和珊珊玩拼图。
阳光落在他身上,一向冷肃淡泊的人,竟然涌出几分温柔。
听到动静,他抬头看来,眸光淡淡,语气自然地仿佛他本就该在这里:“宋今若给我打电话,说她临时有事来不了,让我过来照看孩子。”
我瞬间无语,宋今若这“助攻”当得也太不遗余力了,连这种理由都能想出来,分明是变著法子给我和沈宴州製造独处机会。
朵朵仰著小脸喊我:“妈妈!沈叔叔好厉害,你看,我们就用了一上午,都拼完四分之一了!”
沈宴州站起身,目光落在我略带僵硬的脸上,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见到我,惊喜得怎么都说不出话来了?”
我看著他戏謔又玩味的模样,昨天包厢里混乱的场面又涌进了我脑海里。
沈宴州將孩子支走了,让他们去屋里玩。
关门声响起,他才伸手將我耳边的碎发拨到耳后,摩挲著我的耳垂,明知故问:“怎么耳朵红成这样?想到了什么,嗯?”
我连忙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他的视线不想回应他的调侃。
这时,他又接著问:“听说,顾时序住院了?”
我疲惫地坐在沙发上,淡淡地『嗯了声。
“照顾了他一夜?”
沈宴州別有深意地说:“你还挺上心,也算尽到了『顾太太的义务。”
我抬起头,疲倦地嘆了口气,道:“沈律师,我一夜没合眼,现在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没心情陪你阴阳怪气。如果你只会这样嘲讽我,就请你离开,我这里真供不起您这尊大佛。”
说完,我转身就想往臥室走,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刚走两步,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道攥住。
下一秒我便被猛地拉进他怀里。
我惊得浑身绷紧,慌乱地看向儿童房那边,生怕孩子们突然跑出来。
他收紧手臂,眸光柔和了许多,声音低沉而坦诚:“抱歉,刚才我有吃醋了。看到你为別的男人奔波劳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愣住。
他这般直白的道歉,反倒让我手足无措。
沈宴州抬手,指腹轻轻抚过我眼下的乌青,动作温柔得不像话:“中午想吃什么?我去做。你先回房间睡会儿,嗯?”
我突然想到医院里,姜淑慧让我回到沈宴州身边,让我求他。
会不会顾时序他们被逼到狗急跳墙的地步,又会用我跟沈宴州的关係做文章?
我不想好不容易给沈宴州爭取来的清白就全都白费了。
“沈先生,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该来我家,更不该……”
“叶昭昭,要我在这儿吻你吗?”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语气骤然变冷,眼神带著几分危险的压迫感,“以后,你再说一句我不喜欢听的话,我就吻到你把这些话咽回去为止。而且,不分场合。你自己看著办。”
我被他的话震慑住。
这里是客厅,孩子们隨时可能出来,我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我不敢再看他深邃的眼眸,逃一般地往臥室走去。
身后传来他带著笑意的声音,道:“那我就自己出去买食材了!你好好睡个觉,饭好了我喊你。”
我脚步一顿,虽然没有回答,但心底却已经被安心和踏实填满。
……
与此同时,姜家別墅內。
姜淑慧披头散髮,跌跌撞撞地衝进门。
当她看到沙发上虚弱躺著的程冬青时,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哭声悽厉:“妈,救命啊!您一定要救救我们母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