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为了逼我妥协,又或是想在我面前上演一出苦肉计?
我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冷冷道:“我把他母亲的电话给你,你找她。”
“已经打过了,但是没人接。”护士催促道:“我们现在只能联繫到您,您是他的配偶,属於直系亲属。手术不能再等了,请您立刻过来签字!”
电话那头的忙音传来,我握著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纠结了一会儿,我掀开被子起身,还是拿起外套,快步走出了家门。
就算他伤害过我,可人命关天,我终究做不到见死不救。
赶往市中心医院的路上,窗外街景飞速后退,我思绪万千。
很快,我赶到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我刚到急诊科,就看见孙杰焦急的身影在手术室门外来回踱步。
他一眼就瞥见了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快步迎上来,语气急切:“太太……”
我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道:“叫我叶昭昭。”
孙杰脸上的表情一僵,隨即尷尬地低下头,连忙改口:“叶小姐,实在抱歉。我刚才给老夫人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没人接,管家说老夫人一早便离开了顾氏庄园,至今没联繫上。”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急切,“现在真的没办法了,只有您能帮顾总签字,我不是故意打扰您的。”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复杂情绪,朝护士伸出手:“笔给我。”
我立刻签了字。
护士拿著签好字的同意书匆匆走进手术室。
而我蹙眉看向一旁的孙杰,问:“他为什么会喝到胃出血?”
顾时序向来理智,平日里还是很注意保养的,菸酒都很少沾。
我实在是没想到,他居然能喝成这样。
孙杰嘆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叶小姐,您有所不知。顾总前阵子出去旅行,没成想被顾亦寒在公司里钻了空子。今天晚上,顾总去鎏金会所谈生意,是在那里喝多的。”
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前些日子在网上看到的照片。
顾时序晒出的那些风景,全是我们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
心底突然涌上一股酸涩,不是心软,而是觉得这个男人荒唐又可悲。
为什么他总是在该做什么事的时候不做什么事?
孙杰犹豫了片刻,声音压低了些,语气有些难以启齿:“而且……顾总今晚也在那家会所,好像看见了你和沈先生在一起……”
我瞬间僵在原地。
今晚包厢里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我笨拙地帮沈宴州疏解药效,还有他將我压在身下撩拨……
想到这些,我的脸颊瞬间发烫,慌乱得几乎要喘不过气。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故作平静,没有接话。
孙杰识趣地闭上了嘴,走廊里再次陷入沉默。
我望著手术室紧闭的大门,心里五味杂陈。
我甚至在心里默默祈祷,如果顾时序能平安康復,希望他能彻底想明白,跟我离婚。
放过他自己,也放过我。
……
这场手术持续了很久。
天蒙蒙亮时,手术才结束。
医生对我道:“手术很成功,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了,但后续还需要密切观察,防止出现术后併发症。”
我悬了一夜的心也放了下来,疲惫和头痛將我层层淹没。
望著被护士推出来的顾时序可,他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往日里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身的脆弱。
我问孙杰:“联繫到他母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