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这些墙头草的键盘侠,只觉得可笑。
我直接在微博上回復了顾时序三个字:“你不配。”
……
母亲的葬礼,我决定一切从简。
她昏迷了整整二十年,曾经的亲友早已散落天涯。
如今能真心为她难过的,不过是我、叶家父母和几个亲近的人。
大张旗鼓的仪式於她而言毫无意义,倒不如选一处清幽的墓园,让她安安静静地待著,远离这世间的纷扰。
安葬的日子定在三天后,我翻日历的时候才发现,那一天,恰好是我的生日。
二十多年前的这一天,她忍著剧痛將我带到这个世界;二十多年后的今天,我却要亲手將她送入冰冷的墓穴。
……
葬礼当天没有下雨,天空是淡淡的灰色,像蒙著一层薄纱。
墓园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松树叶的沙沙声。
我穿著一身素黑的衣服,手里捧著母亲的骨灰盒,盒子不算重,可我却觉得重逾千斤。
那里面装著的,是我二十年的坚持。
叶家父母站在我身边。
宋今若和沈老夫人他们也来了。
沈老夫人手里拿著一束白色的菊,轻轻放在墓碑前,嘴里小声念叨著:“婉华啊,你放心地走,昭昭我们会好好照顾的。”
沈宴州就站在我身后半步的位置,没有靠得太近,却用一种无声的姿態护著我。
当工作人员將骨灰盒放入墓穴,我终於忍不住,蹲在墓碑前,將额头轻轻贴在冰凉的石碑上。
“妈,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轻轻开口,声音沙哑得只有我自己能听清。
风吹过,带著墓园特有的清冷气息。
我仿佛能感受到母亲的手轻轻落在我的头顶,像小时候那样温柔地抚摸我。
她生了我,给了我生命;如今她为我而死,用这种惨烈的方式,让我彻底斩断了与顾家的牵绊。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有生日。
……
从墓园出来时,午后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一片淡淡的光晕,却无法驱散我心中的阴霾。
刚走到墓园的铁门外,一道熟悉的身影就撞入眼帘。
顾时序站在不远处的香樟树下,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可那张脸却灰败得没有一丝血色。
他目光紧紧锁在我身上,带著一种复杂的情绪。
有悔恨,有痛苦,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
“他一早就来了。”沈宴州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响起,带著一丝沉稳的安抚,“我让人拦在了外面,没让他进去打扰伯母的安寧。”
我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迈开脚步,朝著停在路边的车走去。
经过顾时序身边时,我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可就在我即將拉开车门时,身后传来了顾时序嘶哑的声音,带著一种近乎绝望的急切:“昭昭!”
他快步追了上来,声音里满是慌乱的辩解:“不是我,我没有害死岳母!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知道她对你有多重要,我怎么可能会伤害她?是苏家人疯了,苏仲平才是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