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会发生何事,不言而喻。
若说为救苏和她求烈真以至陷於窘境,这事呼延吉还能忍,可阿丽娜给她下药,呼延吉绝不能忍。
他在大夏境內不发作,一直忍到快要离开之前,暗地里让人把阿丽娜以海船运走,然后以阿丽娜引烈真来夷越,不管行不行,试一试。
也就是说,夷越使臣一行人还未启程反途时,阿丽娜已在渡往夷越的海船上了。
这只是江念的猜想,可能不全对,却也差不离。
呼延吉安静了一会儿,倏忽一笑:“没有的事,阿姐多想了,这孩子怎会是別人的,腹中的孩子只能是我和你的。”
说罢就要把人拉近身前。
江念摆开他的手,她清楚,这件事不能糊里糊涂隔在他们之间,需得掰扯清楚,否则就是一个暗疮,不知道什么时候破裂,待那时,才是真正的噁心。
呼延吉的手僵在空中,半晌颓下,终是说道:“是,我担心,担心这孩子是烈真的种,若不是魏家兄弟阻拦,那日他別想活。”
江念想起离港后,呼延吉並未同她一道登船,之后她问他,他的说法是同烈真商谈经贸。
如此说来他以阿丽娜为质,引烈真前往港口城。
呼延吉的脾性江念再清楚不过,记仇且手段狠戾,从来不是什么温良的主儿。
这是他生长环境造成的,他若良善只怕在大梁为质时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曾经欺负过他的人,没一人不被他报復的,甚至有些人不知哪一天就失踪,再没出现过。
当年有个官宦之子,吴家大郎,因对呼延吉言辞羞辱,后来呼延吉给他的马投餵泻药,还在马鞍上附胶,若不是江念看了绿皮书,都不知这事是他所为。
一度让吴家大郎在京都抬不起头,差一点羞愤自戕,那个时候呼延吉才多大,隨著年龄增长这份乖戾更是高涨。
江念把这件阴私摊开,呼延吉並不否认他的介意和担忧。
江念低下眼,试探问道:“那大王是介意妾身有污还是介意妾身腹中的孩儿?”
呼延吉听不得江念这话,特別是“有污”二字,分外刺耳。
“怎会介意阿姐。”
“那么大王介意这孩子?万一这孩子並非烈真的,而是王的血脉呢?”
呼延吉默不出声,他没法確定江念腹中的孩子是谁的,万一是烈真的该当如何,他真有想过,唯一肯定的是,为了妻子,他並不会亏待这孩子,仍会將这孩子教养长大,给他应有的尊贵。
“大王既然这般在意,那夜就不该潜到妾身房里来,应当先请宫医把脉,证明妾身腹中无子再行欢好,岂不更好?”
呼延吉一噎,握著她的手,低下声气:“没有介意,阿姐腹中的孩子就是我的,若是儿子便是小王子,若是女儿就是公主。”
江念嘆了一口气,望向呼延吉:“大王信不信妾身?愿不愿给妾身一份信任。”
“自然是信的。”
“既然大王信我,妾身便说了。”
呼延吉点头。
江念去牵他的手,看著他的双眼,无比认真地说道:“妾身並未失身於任何人,这孩子就是大王的。”
呼延吉指尖一颤,江念的话,他不会怀疑,她这样认真的告诉他,所以说……她並未被烈真玷辱。
这件事不同別的事情,纵使心中存疑他也不能质问,就怕再次伤到她,但她亲自澄清,让他结郁心头的癥结解了,心中欢喜,脸上哪里还掩得住,一双手不住地在江念的肚腹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