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医……”
呼延吉嘆了一口气:“明日就叫人去,安心,不会让那人残废的。”
江念听他说明日派宫医去给苏和医治,这事就从心头放下,安然睡去。
……
次日,江念到香远山的店铺前,已有香车在那里候著,宫侍引江念上马车,一眾人往皇宫行去。
在江念去往皇宫后园赏的同时,呼延吉也隨江軻入了皇宫。
大夏皇宫的议政殿內,江軻看著御案后的夏帝。
夏帝魏泽比他兄弟魏秋年长几岁,二人为堂兄弟,可就他观得,这二人只是行止间有些相似,容貌上並不相像。
宫人上前给江軻看了茶,然后退下。
江軻向上说道:“不知陛下邀外臣前来有何事?”
魏泽先是看了一眼江軻,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刀疤护卫,说道:“江小国舅先喝茶,我们大夏的茶甚好,待两国商贸谈妥,这茶叶便能入到夷越。”
江軻端起茶盏,用盖拨了拨浮沫並不饮入,將茶盏放下。
魏泽看在眼里,面上没有波动,说道:“小国舅是梁国人?”
江軻没料到夏帝会提及这事。
“是。”江軻答道。
“眾所周知,大梁同夷越並不和睦,梁国被灭,小国舅就不恨夷越?”魏泽说著,又別有意味地道出一句,“不恨夷越王呼延吉么?”
江軻立马正了面色,生怕说晚了:“陛下说笑了,夷越王虽吞併大梁,却不曾伤过梁国子民,百姓的日子仍是照旧,不,不是照旧,比之从前更加兴旺和乐,生机蓬勃,何谈『恨字。”
“是么?”
两方坐得距离不算近,魏泽坐於上首御案之后,江軻坐於下手一溜排的交椅上,中间隔著。
可江軻却读出他嘴边的讥笑,心头有些不快。
“陛下似是不信?”
魏泽抬眼看向下首,从刚才开始他的余光一直放在江軻身后侍立的呼延吉身上,可他接下来说的一句话却是实实在在对江軻说。
“江小国舅可知你们大梁的皇帝逃到我大夏来了?”
江軻猛然一震,会过意,夏帝说的大梁皇帝是李旭,噌得站起:“他人在哪里?!”
魏泽往椅上一靠,但笑不语,再次抬眼,直直看向江軻身后之人:“前梁帝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我关心的是两国商贸往来,利民之事,不如先谈紧要之事,再谈其他,如何?”
江軻正要答话,肩头多了一个重量,侧头去看,却是呼延吉將手压在他的肩头。
“先谈正事。”呼延吉说道。
魏泽从案后走出:“久闻贵国物阜民丰,夷越王春秋鼎盛,威名远播四海,远驾劳从来我大夏,失敬。”
呼延吉回敬道:“夏帝过誉,贵国江山锦绣,文治武功彪炳千秋,共聚共商,实乃两国幸事。”
江軻在一边看著这二人相互客气寒暄,才发现他在中间连个传话筒都不是。
呼延吉已表明身份,魏泽邀他对坐於矮几,接下来商谈两国商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