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榻边,打起床帐,见床上的人儿朝里侧臥著,上身著一件短衫,下穿一条银红细描金边撒脚裤,露出一截玲瓏的小腿,於是侧躺到她的身后,用微凉的唇去吻她后颈的暖意。
江念半醒著,不愿动弹,由著他,可当呼延吉探手到她的裤带处,江念扭了一下,嗔道:“白天呢。”
呼延吉便不动了,拥著她,闭上眼,陪在她的身侧睡去。
不知睡了多少时候,江念醒来时,呼延吉仍未醒,她的目光在他面上认真地描摹。
不浓不淡的眉,褐色的眼睫,在眼下投出一片影儿,隆直的鼻,还有那两瓣將红未红的唇,无一处不好看,她便凑上去吻了一下。
不论有无孩子,起码他的怀里只有她,再无別人。
熟睡中的男人眉头微动,迷濛间启唇相邀,两眼似睁非睁地看著怀中的人儿,问道:“这是你主动逗弄我的?”
江念囫圇“唔”了一声,呼延吉撩衣缓带,翻身而上,青天白日下,一场顛鸞倒凤。
那守於寢殿外的宫婢隱隱听到响动,相互对看一眼,默不作声地退开。
云雨过后,江念趴伏著,探手到枕下摸索药匣子,再將匣子拿到面前打开,取出里面的小药丸,放入口中咽下。
呼延吉见了,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將她拉到怀里,一手抚上她的小腹。
时光匆匆,一晃又是三两个月。
江念看著眼前的肖甄,同上次见她全然不同,之前脸上的郁色散了,脸颊丰盈红润,眉眼可亲可爱。
“去过莲殿了么?”江念问道。
“先去的祥云殿给太后请安,又去看了姐姐,臣女这才从莲殿来。”肖甄说道。
江念笑著点头,眼睛落到女子微隆的腹部,说道:“看著倒是不显。”
肖甄抬手轻轻抚上肚子,嘴角含笑道:“臣女特意让人把衣衫改大了,再一个,月份不大,看著就不显了。”说著朝江念的面上望了望,“殿下气色有些不好,是不是哪里不適?”
“倒也没有哪里不適,就是最近胃口不太好。”说到这里,江念好奇地问道:“有没有什么忌口呢?从前听人说什么酸儿辣女,不知是不是?”
“臣女並不知有什么忌口,都是厨下做了来。”肖甄想了想又道,“至於『酸儿辣女这个好像还真是,从前臣女喜食酸甜物,如今就吃不得,只想吃些辣的,想来这胎是个女儿。”
江念笑道:“女儿好呢,小罗大人定是喜欢的。”
说到这里甄姑就红了脸,抿著嘴儿笑。
江念心道,可真是叫人生羡的一对,想起什么,转头对秋月吩咐:“你去把前些时地方上进献的鹿肉铺子干端来,叫甄姑尝一尝。”
秋月应下去了,不一会儿两个宫婢手上执著木托子碎步走来,托盘上放著精致的小瓷碟和筷箸,两个宫婢上前,將托上的瓷碟摆放到案几上,再摆好筷枕,放上箸。
然后退了下去。
秋月又叫宫人上了些清甜的果汁,说道:“甄姑放心,这几样入口的东西,婢子问过膳房,有孕之人亦可食用,果汁亦是鲜碾出来的。”
肖甄笑著对江念说:“有秋管事在跟前伺候著,殿下也是省心了。”
“我是个粗心大意的,离不了她。”江念指了指那瓷碟,说道,“你尝尝,这鹿铺肉乾鲜得很,醃了辣子,又不过於辣,你如今喜食辣物,吃这个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