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吉宽慰道:“放心,他好得很,胳膊、腿都在,完完整整的一人,你看你紧张的。”
男人的话里带了一点点酸意。
江念这会儿一心只在江軻身上,追问道:“他人呢,在哪里,怎么不请来王庭?”
“请了,他不来,在徽城呢,我叫安努尔他们替我把人留下好生款待。”
呼延吉不知江軻几个意思,他的態度叫他心底生出不安,毕竟江念只江軻一个至亲,他不得不跟著在意起来。
果不然,江念一听,也不顾宫人们在场,扯著呼延吉的衣袖,把他看著,那眼里全是话语,就那么仰头看著他,无需过多的言语。
呼延吉嘆了口气,宽大的袖拢下握著她的手,说道:“依了。”
江念眼睛弯成新月,笑道:“依了?”
呼延吉点头笑了笑:“明日启程,如何?”
江念觉著今天是她最开心的时候,她就要见到阿弟了,一时间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欣喜。
感动於呼延吉对她所做的一切,欣喜於找到了江軻。
深更时分,夜里落起了凉雨,淅淅沥沥地打在殿后的芭蕉叶上、窗欞上,“噼啪”响,落在露台的泉水池里,又是另一种轻灵调。
窗扇没有掩严,支开一条缝,雨夜的风从窗隙溜了进来,把王榻上的纱帐吹起,隱隱可听见帐下男女的喁喁私语,间或响起三两声女人的泠泠轻笑。
再过一会儿,那笑声开始羞涩,伴著不匀的细喘,喘息中溢出娇吟,柔声颤颤。
这一夜,呼延吉不止行事了一次,把江念顛来倒去,床上床下地折腾,小案边、纱窗前,都留下两人欢爱的痕跡。
到最后江念四肢困软,微闔著眼,粉浓浓的娇身伏於榻上,香云繚乱,由著他来,难得没有推拒他的缠磨。
云雨过后,呼延吉从江念身上慢慢抽离,前胸后背掛著细细汗珠,蜜色的肌在昏黄的光烛下透著金光水渍。
他坐到她的身侧,曲起一条腿,同侧的胳膊耷拉在屈起的膝上,另一只手扒开女人湿漉漉的髮丝,仍有几缕妖嬈地衔於她的腮边,那光洁的纤背和脖颈上是他情极之时留下的朵朵红痕。
呼延吉拿起江念手边的小匣子,“嗒——”地打开,里面是空的,行事前她已吃了,他將匣子在手里翻转把玩两下,朝床外摜去,砸得一声响。
“什么声音?”江念睡眼惺忪地问道。
“无事,有丫头掉落了东西。”呼延吉说道。
江念“唔”了一声,继续睡去。
次日,江念早早醒了,身侧的床榻空冷冷的,只有一些睡过的褶皱,秋月等人进寢殿伺候梳洗更衣。
徽城离京都不算远,乘马车的话三两日可到。
秋月拿出一套轻便淡雅的常服,服侍江念穿上,仍是简单地替她綰了一个髻儿,簪上螺鈿。
江念长得出挑,隨便一收拾就是精神秀丽。
“主子,都准备妥当了。”秋月说道。
江念点头,想著走之前去一趟前廷,同呼延吉只会一声,出了西殿,正要叫宫人备輦,就见呼延吉从外走来。
“行当都理好了么?”呼延吉问道。
“都好了,正要走呢,我说到前面告知你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