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青年摊手,一脸真诚:“还用说么,隨你老婆啊!”
殷家主:“……”
半晌,殷家主深呼吸,瞧著被心臟病折磨到双目充血、无力嚎啕的红衣妖道,淡淡说:
“你们先回阴苗族,我留在这里善后,明天,我再去找你们。”
李大叔敬畏頷首:“是,师伯。”
视线越过阿乞肩头,投向还被匕首钉在地上的宋潮生……
失望嘆息,大步迈到宋潮生身畔。
將宋潮生肩上的刀拔了出来。
“潮生,还记得,你离开阴苗族那年,我给你算的那一卦么?
飞龙在天,一念可得道,一念入深渊。
你本是个天资聪颖,脑子灵活,颇有慧根的好孩子,只是生来,命中便贪慾过重。
若能做到少情寡慾,你便会是我李忘尘此生,最得意的弟子,前途亦是无可限量。
可若沉沦慾海,则万劫不復,本该拥有的一切,皆化为灰烬……
当年我本是想將你带在身边,为你化解此劫。
奈何,你自己选择走上了这条路……”
慈爱摸摸宋潮生的头,李大叔心痛道:“你我师徒缘分已尽,我能陪你走到这,已经算尽力了。往后,你好自珍重。”
“老师、老师——”
见李大叔要走,宋潮生艰难翻过身,抓住李大叔的裤腿,哀苦祈求:“老师、別不要我……老师、別丟下我!老师我错了,老师別走……我家已经完了,你不能、也不要我啊!”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自私。
晓得自己家完了,才开始知错了。
他不是回头了,是害怕以后自己连个可依靠的人都没有了……
但凡,他之前不那么欺负银杏,李大叔现在都不会与他断得这么干脆。
自作孽,不可活。
青漓揽住我也要走,可那位殷家主突然道:“宋鸞镜,今晚我有事处理,把她带上。”
谁?
我扭头,却看见殷家主手边凭空出现了一名穿著白色公主裙、扎著可爱丸子头的粉嫩小娃娃——
小娃娃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大。
这会子被殷家主牵在手中,还气鼓鼓地撑著腮帮子。
与我目光交匯,下一秒,自来熟地甩开她老爹,主动朝我跑来。
“姑姑!”
软软糯糯地向我伸出一双小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