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拍拍手,瀟洒站起身,临走还不忘再踹宋潮生一脚,嫌恶道:“要不是碍於不可杀人的天条律令,这一刀,现在就该插在你的心臟上!”
躺在地上的宋潮生一时失去了所有反抗力气,认命的仰头看天,肩上流著血,眼角流著泪。
至於李大叔与莲雾姨那边,还在和红衣老道打的天昏地暗——
“李忘尘,三十年前,老朽败给了你一次,三十年后,你註定要败回我手上!”
“修为散去大半了还这么拼命,你们五阳观的人,都是倔驴疯子!”
“李忘尘,我等你很久了,今天你进了宋家,就別想再逃出去了!”
“看见这枚灵符了么?我特意给你准备的,只要我念出咒语,整个玄门都会知道,你李仙君这些年来,就躲在阴苗族!”
“当年,玲瓏仙的下场,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么?”
“大火,尸横遍野,哈哈哈,亲眼看著心爱的女人死在自己怀里,痛吗?”
“是不是比心上人嫁给別人那天,更痛?!”
“玲瓏仙,全家,十八口人,一夜之间,满门被灭!”
“是你,害死了玲瓏仙全家!”
“你说,如果那些人,那些妖,知道你在阴苗族躲著……会不会又像二十五年前那样,再次血洗整个苗域?!”
“当然,若你今天不幸败在了我手里,死在了我手上,我也会看在你我曾是旧友的份上,许你身后安寧,继续帮你保守这个秘密。”
眼见李大叔已经被红衣老道给刺激的情绪不大对了,莲雾姨立马捧著莲法器上前护住李大叔,厉声喝道:
“你还真是小瞧我们阴苗族了!我们可不是什么普通苗人,我们乃是上古九黎族!
我族上有西王母庇佑,又有华桑大帝坐镇,想灭我全族,还得看看这诸天神明答不答应!”
红衣老道却只当莲雾姨在虚张声势,提著拂尘猛地飞身后退,阴冷笑道:
“西王母?別以为老朽不知道,西王母只是阴苗族先祖为了避免山中精怪的侵扰,而编造出来的谎言罢了!
老朽曾亲身赶往过阴苗族,阴苗族上空,並无任何神泽庇护!
还有那座神娘娘庙,任凭你们阴苗族人將神娘娘描绘得多么神圣高大厉害,也改变不了,那是一座空庙的事实!
神娘娘神像上,並未附灵!
庙內或许曾经有过神明,可现在,里面的神仙已经走了!
呵,你们阴苗族人自欺欺人,还说什么,本族圣女便是神娘娘转世。
哈哈,可巧,老朽昨日刚见过那位圣女!
那位圣女確不是普通人,但也绝不是什么神明转生,那个圣女一身浊息,灵魂里都透出了极浓的魔息,还生得一具媚骨,修得是和合媚术……
呵,我劝二长老,若今日有命离开宋家,回去后,好好探探那位圣女的灵息,弄清楚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入世。
若你也没命从老朽手中逃过一劫,那便是你们阴苗族,气数尽了!”
“我阴苗族的事,用不著你一个外人操心!”莲雾姨发了狠,一挥手,万千莲刃直逼红衣老道刺去——
红衣老道拎著拂尘踮脚飞身旋转著旱地拔葱跃入虚空,像个陀螺般周身掀起颶风噼里啪啦挡开莲雾姨的攻击。
“今日任凭你们阴苗族究竟和西王母有关係还是和东王母有关係,你们都休想再逃出老朽的手掌心!”
红衣邪道一拂尘灵力劈过来,登时將莲雾姨与李大叔皆是劈落在地——
李大叔被红衣邪道的拂尘震伤了心脉,摔在地上缓过神后第一反应就是爬去莲雾姨身边,从地上抱起伤势更重的莲雾姨。
“阿莲!”
“没事。”莲雾姨靠在李大叔怀里虚弱低吟:“我没事……忘尘,別担心。”
红衣老道缓然落地,扬起拂尘搭在臂弯上,手捧金光铜镜说著风凉话,讥讽道:
“李仙君可真是,招姑娘喜欢!年轻时便常引玄门女术师竞相追捧,二十多年过去了,还有女人甘愿为李仙君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