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凌霄儿一哆嗦,睚眦目裂扯着谢常安衣裳,哀哀道:“谢姐姐,你救救我,被她带回去,我会没命的!”
他哭得梨花带雨,饱满晶莹的泪珠子一滴一滴滚落,配上哀哀的神情,叫人看了莫名生怜。
看着这样的凌霄儿,谢常安手指微勾,眼中闪过一丝松动。
卫宛不动声色将谢常安变化收入眼底,意味不明地勾唇,轻飘飘看向一旁还站着不动的侍卫。
两名侍卫打了个寒战,忙一人拿着麻布袋子,一人拿着绳子和布条,走上前便要拉开凌霄儿。
凌霄儿见状,死死抱着谢常安的腰,还不死心,正要继续开口的时候,粗糙的布条便蛮横地塞进他嘴里。
接着,不等他反抗,两双极有力的手大力掰开他的手,将毫无反抗之力的他拖下床。
凌霄儿呜呜呜摇头,看向谢常安,见谢常安不为所动,又哀求地看向卫宛。
卫宛倒是给了他反应,她上前,极为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似乎完全没有因为他的事不悦,声音柔和:“听话,莫再胡闹。”
不知道的人以为卫宛是什么菩萨心肠的大好人,凌霄儿却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头顶窜到脊椎骨,冻得他动都不敢动。
他心灰如死地被捆住手脚,又被套上麻袋,像物件一样,被两名侍卫在众目睽睽下抬走。
等凌霄儿走后,卫宛看向榻上神情不虞的谢常安,温声道:“其实谢大人想要这小宠不是不可以,只是卫某早已答应过段日子将他送给淮北侯,如今这般,叫卫某实在难做。”
谢常安失声道:“你打算将他给我母亲?!”
她面色霎时苍白,眼神飘忽,心中刚才的旖旎一消而散,只剩对凌霄儿的不满。
卫宛叹息一声,无奈道:“当日我带他去寒山寺散心,他在后山梅林舞剑,刚好撞上了淮北侯。”
谢常安额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瞧着卫宛:“你带这么多人过来,怕是早就知道今日之事,说吧,想要谢某做什么?”
她虽为嫡女,却不得母亲宠爱,好不容易靠自己才有了如今手里的一点东西。
若是卫宛将这件事捅出去,她那好母亲怕是会借机寻事,将她手里的这点东西顺势拿走,给她的好庶妹!
卫宛勾唇,凤眸温和,不疾不徐道:“谢大人放心,卫某自是不会将此事告知淮北侯,卫某确有一事,欲与谢大人同商。”
她看向谢常安,慢慢抛下饵:“此事若成,淮北侯之位便是谢大人的囊中之物,谢大人也无需在侯府日日提心吊胆,如履薄冰。”
谢常安眸光一闪,嘴里却道:“卫大人手里捏着谢某的把柄,谢某怎么敢拒绝?”
卫家祠堂内,凌霄儿像一条没有手脚的虫一样,轱辘着爬出麻袋。
他抬起头,害怕地看向卫家祠堂内堆得像小山高一样的灵牌,总觉得下一秒,这些灵牌会活过来,将他活活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