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奏乐的声音那么大,原来是为遮掩鞭子声。
忽的,屋中之人似有所感,抬起头,一双猩红的眼直直朝凌霄儿看来。
凌霄儿吓得一哆嗦,什么都顾不得,拔腿就往外跑。
等跑到一无人的地方,才气喘吁吁停下脚步,他后怕地轻拍胸口,自言自语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估计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说着说着,他一顿,忽地想到一人,桃花眼生出些希冀,迈步朝那个方向走去。
凌霄儿顺着记忆走到了第一次见到卫璞的地方,果不其然,卫璞真的在此,披着厚实的披风,垂眸看着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朝自己走来的脚步声,她抬起头,见到是凌霄儿,微微皱眉,对一旁侍卫道:“先下去吧。”
侍卫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她和凌霄儿,终究还是没说什么,行礼后便先退下给两人望风去了。
凌霄儿走到卫璞跟前,难得脑子机灵了一回儿:“你虽说话难听了些,但上次你却提醒了我,若我真再纠缠卫宛,怕确实命都保不住了。”
他抬头,望着卫璞直言道:“楚馆里的李叔曾说过,一个女子对男子好,肯定就是有所图或喜欢他,你帮我,是看上我这张脸了吗?”
卫璞看着这张和记忆里那张脸有几分相似的脸,指尖微勾:“是,不过我对并无女男之情,少自作多情。”
凌霄儿接下来要说的话被这话堵住,不是看上他了,那他怎么开口求她?怎么出府攀其他高枝?
他不信,上前一步,微微扯开领口,露出脖颈的一片雪肤,桃花眼带着水光,声音甜腻:
“那你不如试试我,连家主都夸我床上功夫好呢。”
卫璞后退一步,表情难看,似乎凌霄儿是什么脏东西:“你怎如此自甘下贱?为了一点好处,竟是谁的床都爬的,真恶心。”
自甘下贱?
恶心?
凌霄儿一愣,随即有些难堪地合上衣领,什么都没说,转身正要走的时候,又回过头,眼眶通红与卫璞对视:
“你们这些做主子要什么没有,当然不用这样。可是我什么都没有,过几日还要被卫宛送去璞州,连命都保不住。”
“我不过是想过更好的日子,不过是想活!你告诉我,除了爬你们女子的床,我这种什么都不会的废物,还能做什么?”
谁不知道出卖身体下贱,可他有的选吗?
卫璞被他的话说得一愣,脑海中浮现那张与凌霄儿五分相像的脸,过了会儿,目光复杂道:“你是表姐的人,我也帮不了你。”
听卫璞这话,凌霄儿桃花眼一亮,转过身:“我、我知道,所以我想找比你表姐更有权势的女子,你只需让我出府。”
他想了想,稍稍得寸进尺一下:“如果可以,最好能助我和她们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