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眾人惊愕的脸,解释道:“雨水写信说柱子媳妇怀孕了,我这当爷爷的趁著年关厂里放假,请了些假回来看看。“
苏长顺在自家门口,也听到了动静拉开门。
抬眼就见门口站著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这张老脸的辨识度太高,想认不出都难。
何大清?
这个拋下儿女跟寡妇私奔的爹…回来了?
他撇撇嘴,心里还是有些鄙视的,早干嘛去了?现在孙子快出生了,想起来当爷爷了?
他也懒得凑热闹,关门转身回屋,继续帮媳妇贴窗。
这种家庭伦理剧,他没兴趣掺和。
何大清自然看到苏长顺,闺女的信件里,名字高频率的出现。
收拾心情,往中院走去,假期还长,有的机会可以来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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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正蹲在自家门口收拾炸丸子的油锅,听到中院动静地抬起头。
当他看清门口站著的人时,整个人都僵住了。那张脸,那张他恨了五年,怨了五年,午夜梦回又忍不住想起的脸,此刻真真切切地出现在眼前。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瞬间衝上傻柱的心头。
有恨?有怨?有委屈?有不解?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深埋心底的孺慕和期盼。
五味杂陈,堵得他胸口发闷,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死死地盯著何大清,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
就在这时,倒座房的门开了,何雨水像只欢快的小鹿,一路小跑著冲了出来。
她刚才在屋里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尤其是阎埠贵那声何大清,她心里那点期盼瞬间变成了狂喜。
“爸,爸!“
雨水清脆的喊声带著毫不掩饰的激动和喜悦。
她像一阵风似的衝到何大清面前,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11岁的姑娘,个头已经快到他胸口了。
“爸,您可回来了,真的回来了,信里说你可能回来过年,我就天天盼著呢。“
雨水仰著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纯粹的喜悦和依恋。
自从知道易中海贪污了爸爸寄来的抚养费,她对爸爸的怨恨早就烟消云散,只剩下浓浓的思念。
何大清看著眼前这个长高了一大截,出落得亭亭玉立的闺女,感受著她毫不掩饰的亲近和依赖,心头猛地一酸。
眼眶瞬间就红了,他粗糙的大手颤抖著,轻轻抚摸著女儿的头髮,声音哽咽。
“雨水…我的好闺女长这么大了…爸…爸回来看看你…“
这父女相拥的温情一幕,让不少邻居都唏嘘不已。
傻柱看著妹妹和父亲,心里更是百感交集,那股复杂的情绪堵在喉咙口,不上不下。
然而,总有人要煞风景。
缩在贾家门口的贾张氏,自从上次被公安训诫后,在院里彻底抬不起头,憋了一肚子邪火没处发。
此刻看到何大清回来,又看到傻柱那副憋屈样,她那点刻薄劲儿又上来了,主要是她是真的想在院里找找存在感,忍不住阴阳怪气地开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所有人听见。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咱们院当年那个拋妻弃子的何大清吗?怎么著?在保定给寡妇拉帮套拉腻歪了?捨得回来了?“
她撇著嘴,一脸鄙夷:“嘖嘖嘖…当年丟下俩孩子,拍拍屁股跟人跑了,自己倒是逍遥快活,这些年,要不是街坊邻居帮衬著,傻柱和雨水俩孩子,指不定饿死了,现在倒好,儿媳妇怀孕了,想起来当爷爷了?脸皮可真够厚的。“
这话像刀子一样,狠狠戳在何大清的心窝子上,也戳在了傻柱的痛处,何大清脸上的温情瞬间凝固,变得无比尷尬和难堪。
傻柱更是猛地攥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贾张氏说的…是事实,是他心里最深的伤疤。
何大清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发现任何语言都苍白无力。
他当年確实是一时糊涂,被白寡妇迷了心窍,以为去保定能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