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嗡声嗡气应著:“嗯,哥,我知道。“他对张小燕是真满意,清秀,有文化,城里人。
虽说没秦淮茹那股子勾人的劲儿,可苏长顺锤得他门儿清,秦淮茹那样的就是镜水月,落不到他傻柱头上。
能找个张小燕这样稳当踏实的,也算是老天开眼。
后院那两扇掛著旧竹帘子的窗户,这几天彻底成了哑巴。
自打被苏长顺当眾扒皮,连傻柱子家门槛都踩不进去后。
聋老太太就像只被踩断了脊樑的老野猫,蜷回她那又黑又小的窝里,再没踏出过后院一步。
院里人都觉著清净不少。
只有苏长顺心里明白,那老棺材瓤子从来就不是个吃了亏能咽下去的善茬,她在憋,憋一个恶毒的反扑。
这反扑,来得又快又狠,直插人肺管子。
事情出在聋老太太沉寂后的第三天下午临近下班时。
院里人上班的上班,中院陈桂,从老易劳改后活得像个影子,院里没人搭理她,也只有聋老太太这种才偶尔跟她说几句不咸不淡的话。
今天,她照例想去后院找老太太嘮嗑,发现老太太屋子臊水都漫出来了,尿跡在门口洼地上结了一圈黄渍。
陈桂心里一咯噔。不对劲,屋子里断没有让屎尿污了门口的道理。
她壮著胆子踮脚从破窗户纸洞里往里张望——炕上被窝里拱著一团黑乎乎的影子,一动不动。
陈桂心猛地提到嗓子眼,后退一步,声音发颤地喊:“老太太?老太太…“
里面死寂一片,连丝儿呼嚕气都听不见。
“聋老太太!“她又拔高嗓子喊了一声,那团黑影依然毫无声息。
“哎呀呀——死人啦,聋老太太死啦——“
陈桂那带著恐惧的尖叫声,猛地刺穿了四合院黄昏的寧静。
后院,中院几扇门几乎同时被打开,探出几个或惊慌或好奇的脑袋。
几个在家的老嫂子,小媳妇纷纷披著褂子跑出来,聚拢到后院,围在聋老太太那扇紧闭的门前,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哎哟,真不动了?“
“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这…“
“桂婶子,你真叫不应?“
“叫不应,一点动静都没有,嚇死人了!“
谁也没胆子去推那被栓著的门。死人,沾上可是大事。
陈桂拍著胸口,惊魂未定地哆嗦:“可…可不敢破门,找街道,找王主任!“
这话立刻得到眾人附和。
没错,死了人,这是大事,得街道来处理,更別说老太太是无儿无女的五保户,本身就是街道养著的。
陈桂立刻转身就跑,一路小跑出大院,直奔街道办而去。
街道办里,王主任正听著干事匯报最近的扫盲进度。
陈桂披头散髮,气喘吁吁地衝进去,脸色煞白,话都说不利索了。
“王…王主任!不好…不好了,出大事了,95號院…聋老太太…聋老太太她…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