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位上的,是一名白衣青年。
他面容俊朗,眼神锐利,身上带著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
他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著。
直到眾人的怒火,燃烧到了顶点。
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各位。”
“我辈习武之人,修的,便是胸中一口侠义气。”
“如今朝廷昏聵,酷吏当道,百姓流离,我等岂能坐视不理?”
“今夜,我便要去那紓王王府走一遭。”
“为孙神医討个公道,也为这天下,除了此贼!”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眾人。
“此去,九死一生。有愿同往者,共饮此杯!”
“我等,愿隨大哥同往!”
“杀狗官,除国贼!”
群情激奋。
他们並不知道。
在客栈的角落里,一个正在埋头吃麵的,看似普通的货郎,將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他结了帐,走出客栈,拐进一条无人的小巷。
片刻之后,一只信鸽,冲天而起,径直飞向了皇宫的方向。
……
夜,深了。
紓亲王府,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何璋独自坐在书房,手中把玩著一枚温润的玉佩,脸上,是一种病態的,掌控一切的满足。
他喜欢这种感觉。
喜欢听著外面那些商贾的哀嚎,喜欢看著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派人送来一箱箱的金银,只为求他高抬贵手。
他不再是那个被人嘲笑的贤王。
他是阎王。
是能决定別人生死的,活阎王!
就在此时。
窗外,传来一声极轻微的,瓦片碎裂的声音。
何璋的瞳孔,猛地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