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成商税?想钱想疯了吧!”
“商贾之家不得穿綾罗绸缎?他何璋怎么不去抢!”
揽月楼內,一群来自江南的富商,看著告示,笑得前仰后合,满脸不屑。
为首的,是江南丝绸行会的会首,钱万三。
他捻著自己那两撇精心修剪的八字鬍,冷笑道。
“一个失了势的王爷,临死前的胡言乱语罢了。”
“我等在朝中,自有门路。这等荒唐律法,不出三日,便会成为一纸空文。”
“钱会首说的是!”
“咱们这就去拜会几位阁老,略备薄礼,此事自然就平了。”
眾人纷纷附和,言语间充满了对一个“过气王爷”的轻蔑。
然而,他们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第二天一早。
身著飞鱼服的锦衣卫,手持绣春刀,如狼似虎地衝进了京城最大的几家商號。
为首的,正是新上任的工商司主事,一个从六品小官,破格提拔上来的,何璋的远房亲戚。
他拿著那份盖著內阁朱红大印的告令,面无表情。
“奉工商司督办大臣,紓王爷之命!”
“核查帐目,清缴商税!”
“但有违抗者,以谋逆论处!”
钱万三被两名如狼似ki虎的锦衣卫死死按在地上,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恐。
他眼睁睁看著自己库房里,那堆积如山的丝绸,被一匹匹贴上封条。
看著自己那本记录著无数骯脏交易的暗帐,被锦衣卫搜出,呈到了那位主事面前。
那位主事,只是隨意翻了翻,便冷笑一声。
“偷税漏税,隱匿资產。”
“钱万三,你可知罪?”
“大人!大人饶命啊!下官……下官是冤枉的!”
钱万三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我这就去拜见徐阁老!我与阁老是至交!”
“徐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