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此举註定是徒劳,妄触的层次根本不是他能观察透彻的。
“你的特殊,究竟源於哪里呢?为什么君主那样的存在都如此在意?”
他看著镜中被触手束缚,完全无法动弹的踏红者,心中有些动摇。
“君主,您让我做的事,恐怕要比预想中危险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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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台內。
素雪和所有雪族女子早已忘记了哭泣和激动,她们呆呆地看著天空那顛覆想像的一幕。
那让她们一族困扰几千年,无法抗拒的消融领域源头,她们的先祖融雪异变而来的旧神踏红者。
此刻就像囚徒一样被按跪在那个男人面前。
她们看向姜林,眼神中的希冀彻底化为狂热的崇拜和敬畏。
通过垢眼,灰暗之林发生的一切都在姜林的认知之中,自然也包括雪族女子们的崇拜眼神。
但他却並未將这些事放在心上,眼中仿佛只能看见高高跪著的踏红者。
不知不觉中,他所在的层次已经让他对凡世提不起兴趣。
“魅皇,抽乾净些。”
他继续对身前的魅皇下令,仿佛主厨在吩咐墩子把鸡毛拔乾净一样轻鬆。
“遵命,主。”魅皇的叠音带著一丝愉悦。
嗡——!
千嗣之巢的乳白光晕骤然明亮,如一个巨大、无形的胎盘,將踏红者整个包裹进去。
繁育的权能以前所未有的强度运转,贪婪抽取著仅剩不多消融权柄。
“呜——!!”
踏红者发出悽厉的尖啸,疯狂愤怒中总算带上了一丝恐惧。
构成祂身体的红尘与红毛在飞速崩解、抽离,庞大的身体在肉眼可见缩小,如同被戳破的巨大气球。
这个过程快得惊人,仅仅几个呼吸,那覆压天地的恐怖身影,就在无数呆滯目光的注视下迅速变得稀薄、透明。
漫天的红尘失去了源头,开始如退潮般消散,露出灰濛濛的天空。
灰质缓缓聚拢,整个灰暗之林又恢復了之前的样子,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象。
红毛褪去后,踏红者逐渐露出原本的面貌。
光洁赤裸的身体展现在一眾雪族女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