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是认真的!”陈雯雯只听了半句话,便有些急不可耐的出声辩解。
“別他妈打断我说话了!”路明非猛然转过身,抬手用力的搭在了陈雯雯的脖子上。
当然,只是用力搭著,名为“理智”的东西已经重新占领了他大脑的高地,愤怒的余温以及目前状况的糟糕,迫使他做出来了一些不合理的、暴躁烦躁的举动,如果这根弦彻底崩断,他现在会干出什么事情他自已都不敢想。
“现在———现在,我说,你听。”路明非急促的、深沉的呼了几口长气,低声道,“哪怕你认真的,把那种什么“我以后给你当情人的鬼话当真一一我告诉你,哪怕是情人也应该是秘密情人!”
“我——”
“闭嘴!接下来你一点想法都不要有,完全听我的就行!”
路明非强硬的拉著陈雯雯坐下,坐回了属於她的位置,他压低声音说道:
“今天这里什么都没发生,你只是来和我聊了聊社团的事情,等下不管谁进来了,我们都只是聊了聊几个社团的问题以及一些没营养的、聊完了以后就不记得的话题。”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没记住!”
“什么都没发生!”
他从口袋里拿出面纸,沾了些水,用力的擦著陈雯雯脸上的痕跡,包括泪痕,包括弯下的、柔软的眼角,想把它们恢復成最开始的模样,就像是路明非所说的,一切都没发生,刚刚他和她只是聊了几个没营养的、聊完了就忘的话题。
陈雯雯没有反抗他带著暴躁和愤怒的轻柔举动,她能感受到路明非心口涌出的狂怒,
也能感受到路明非眼底的无力,可是·
都与她没有太大关係了。
割捨了某些东西,得到了某些东西,无意义的事情变成了有意义的东西。
已经割掉了的东西毫无意义,她重新得到的东西又变得有意义了。
她没有冷著一张脸,也没有摆出什么惊慌失措的神態,恰恰相反一陈雯雯的表现,走到了路明非在一瞬间预料过的最糟糕的阶段。
她温柔的笑著,带著討好,轻轻舔了舔路明非擦拭她脸颊的那只手:“我什么都不要啊,甚至不要你喜欢我,不要你对我负责,我只是想一一你別离我太远,我只有这么一个小要求而已“行!好!只要你正常点!这点小要求我答应你了还不行吗?!”路明非都快绷不住了,他咬紧牙关,手上的力气加重了不少。
似乎是想让眼前这个女孩受到惩罚。
可已经转变了思维方式的人儿並不討厌他手上的力气,也没对他那象徵性的惩罚说不,女孩笑著,弯著眼角,感受著他的愤怒。
以后也会有人爱你它更热烈、更温柔、更包容也更轻微,像是一场落下的春雨,
庄稼枝叶上的雨水很亮,比星星还要亮她或许得不到那温柔包容的东西了,但她能得到另一种的东西。
更热烈,更加热烈。
愤怒是它的底色,无力是它的形状。
现在,她已经得到了。
“我可能是病了又或者多了些心理问题”陈雯雯轻轻的侧过头,眼底全是路明非的影子,她用脸颊蹭了蹭路明非的手掌,“那我以后就是你的秘密情人了一一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也不会表现的和你很亲近,我只是想————嗯一”
漫长的、优雅的哼鸣声,从陈雯雯的鼻腔里涌出,收敛了她想说的后半句,也將那吞没路明非的怒火彻底分解。
她在想什么呢?她没说完的后半句话是什么呢?
路明非不知道。
更他妈的不想知道!他脑子快炸了!
噠、噠、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