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般的吐槽就到此为止吧,快答快答!”
“喷哎一一”路明非一副很想吐槽但又不知道槽要从何处吐起的模样,在一声长嘆之后,
他诚恳的说,“更喜欢高原——“
苏晓墙认真的点了点头,她又扫视一圈四周,然后才说:“那看来我才是长在你审美上的“误矣!我说停!停!”路明非连连摆手,就连声音里都带上了惶恐,“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会沾因果的!”
“没必要那么紧张。”苏晓墙又笑了,只不过这次笑的有点假,也有点愜意,很难想像她是怎么用一个笑容把这两种有些矛盾的情绪完美演绎出来,“反正只是閒著没事干和你聊聊天。”
“你最好是。”路明非撇嘴道,“你到底能从这个问题里获得什么啊?就单纯的想了解一下我的爱好?你的收益和付出完全不成正比。”
“听好了,所谓的『公平的交易”一一”苏晓墙顿了顿,她看著路明非的眼睛,她貌似真的很想把自己的理解给灌输进去,“並不是要双方的收益和付出都达到平衡,而是让对方觉得自己赚了。”
路明非闻言,心下一凉。
他可从来都没忘记过自己的这个怪胎同桌是个什么样的人,从不吃亏,从不吃,完美、精明。
如果有必要,苏晓墙会利用一切能用得上的东西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並且被她利用过的人一般察觉不到那种轻微的利用。
说是怪癖也好,说是对於“完美”的追求也好,苏晓橘很喜欢把一件事情做到正方双方都能满意的程度。
或者是正反双方都不满意的程度。
哪怕是她的合作对象,她利用起来也不会心慈手软,而是会更隱秘、並且让合作伙伴多获得一点微不足道的好处,一来是方便这样的利用还能有下次,二来是满足她的掌控欲。
而她的掌控欲一般不摆在明面上,更多的,是用言语、举动来暗示对方,让对方做出一件自认为毫无坏处的事情,虽然那件事的確对於对方来说没什么,但利好的人一定是苏晓。
润物细无声一般的操控,是她的能力,也是她的欲望。
“你让我觉得我赚了。”路明非脸色变冷。
“其实你的確赚了。”苏晓依旧是笑著的,她从抽屉里拿出腕錶重新戴上,並说,“而且我也赚了。”
她转过脸来,看著路明非说道:“你只用了一点点审美方面的秘密——或者说不是什么秘密的审美,换取到了一个即將到来的且立竿见影的帮助,相信我,我只是图方便才直接问你的,其实我有很多种方法旁敲侧击出来,只是那样的话一一就有点不把你当人了。”
“我们还是好朋友的对吧?虽然有点像是人质和恐怖分子的友谊,但我的確是把你当朋友,才会提出这样利好你的交易。”
路明非一阵猛猛的翻白眼,並用著两人都能听清楚的声音咬牙道:“你最好是!”
窗外的风声一阵又一阵,苏晓听著那搅动沉闷空气的狂风,预感到了春雨的即將到来。
她把试卷推到了路明非的手边,不再去看路明非那显得有些难看的脸色,她和他的友谊大概就是这样了,今天你算计我一下,明天我算计你一下,互有胜负。
当然,也互有小报復。
总之,她算是多少猜到了一点事情的真相。
无非是长大了,喜欢大的。
人类真是善变,明明前几天还痴迷般的看著院子里的梔子,转眼就喜欢上了浮在水面的白天鹅。
不过身为一手引导路明非成长的人,路明非的变化她看在眼里,眼下的情况,也对得起她的苦心。
虽然她貌似没付出过多少苦心·
无非就是制定了几个计划,分享了几本笔记,以及找了几个好老师。
这么看来她付出的还是蛮多的。
滴答一乌云垂落,有轻盈又渺小的雨丝从天而降,在苏晓楂的眸子里落下。
她突然有些不自然的眯了眯眼睛,似乎是有风把雨水吹进了她的眼底。
苏晓橘听著春雨的声音,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上次出现这种感觉,还是在—被酒德麻衣用小手段愚弄的时候。
等等—一酒德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