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浅浅在哪里?”
白宇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她在睡午觉,你別去打扰她。”
“哦。”
诺萨乖巧的应了一声,隨后拿过床头上的玻璃水杯,水是温热的,他的手指很快因温差在杯身上浮现出几道清晰的指印。
大半杯温水下肚,诺萨乾涩的喉咙得到了缓解,白宇注视著他喝水的动作,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你和我的嚮导是什么关係?”
诺萨双手握著玻璃杯,望著白宇的眼睛,无害地回答道:
“我是她的追求者。”
好孩子,太实诚了。
白宇冷笑一声,“我怎么不知道我家嚮导还有你这个追求者?你是第一区的吧?第一区的哨兵也配?”
诺萨看出了白宇对自己满满的敌意,他也不服气地反驳道:
“第一区的哨兵怎么你了?黑塔的哨兵还喜欢搞歧视么?”
“歧视的就是你,你算哪门子追求者,追上来给我家嚮导麻烦么?”
诺萨气抖冷,还想反驳什么,臥室的门又被推开了。
这次来的是苏七浅。
“大中午的,在吵什么。”
嚮导的声音一响起,两只狗狗立刻闭上了嘴巴,眼巴巴地看著她。
尤其是诺萨,那双眼睛里的委屈和思念就快要溢出来了。
苏七浅在床上刚一坐下,诺萨就迫不及待地將自己的脑袋整个塞进了她的怀里,感受到女人小腹的柔软和温暖,轻嗅著她身上令自己魂牵梦縈的味道,诺萨紧绷又脆弱的神经才彻底鬆懈了下来。
他眷恋地闭上了双眼。
“浅浅…。”
诺萨小声又委屈地唤了她一声,仿佛此刻只有贴在她的身边,他才会安静下来。
但这副姿態落在白宇的眼里那就是相当扭捏造作了,他咬了咬后槽牙,拳头也微微攥紧了几分。
做这勾栏式样给谁看呢?
“诺萨,你在电话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谁抓你?为什么你要飞到第七区来?”
苏七浅儘量安慰著诺萨,她能感觉到诺萨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很明显是受到重大创伤后的应激表现。
诺萨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收紧了环著她腰间的手臂,“因为我的爷爷一直不肯站队,帕克和柳家联手栽赃陷害我家偷税漏税,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女人,让她们指证我父亲,说我父亲强暴了她的女儿,但被我爷爷把这件事压了下来,说我爷爷以权谋私,给我家安了很多莫须有的罪名,又让舆论不断发酵…。”
“直到前段时间,他们居然诬陷我的父亲在军部偷偷倒卖军火,当天晚上来了很多警察和塔台的哨兵,將我家里的人全都带押走了,他们装模作样的审判,实则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趁切里森大人出差的空隙,给我爷爷和父亲判了死刑,家里其他人也被关入了大牢。”
“燕指挥官力保下我,我想要去找证据证明我的爷爷和父亲是无辜的,可军部有他们的人,说我没有权限查询,而那个指证我父亲的女人,我再找到她时,她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他们开始派人来暗杀我,我没有办法,只能来第七区找你,没想到隨行的那两个哨兵也是叛徒,他们想要杀掉我,然后偽造成坠机事故,我和他们殊死搏斗,直接跳机才捡回一命…。。”
诺萨说著说著泪水便充盈了眼眶,他不知道切里森昨天早上已经出发返回了第一区。
诺家向来不站队已经是公认的事实,无论帕克如何威逼利诱,诺允始终没有鬆口,他一向只凭自己的本心做事,这才导致帕克的党营恼羞成怒,想方设法地给诺家做了这个局。
诺家作为公允党派的家族之一,始终保持著中立,同切里家族、斯图亚特家族的交情都不甚浓厚,若要说稍微亲密一些的,那便只有燕家了。
可目前的局势便是切里森和帕克两人分庭抗礼,燕北时帮不了他。
苏七浅大概將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楚了,她早就从切里森的口中得知现在的帕克无比疯狂和危险。
他大肆拉帮结派,明里暗里挤兑切里森,只要不顺从他的,尤其是底部的小家族和小人物,统统都不会有好下场。
甚至开始威胁燕北时在中央塔台的控制权。
所有,黑屿提议让切里森想方设法將自己送进议会,的確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若没有黑屿在议会里替切里森坐稳后方的桩,切里家族不会比燕家好到哪里去。
她摸了摸小金毛的头,想要说一些安慰的话,毕竟诺萨才19岁,苏七浅潜意识里总把他当做一个小孩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