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烟是他最后能抓住的稻草了。
他必须博一博。
蔡鸿英的脸色暗了下来,“寧远侯,嘉妃马上就是北庆的皇后了,你休得胡言。”
闻此,寧远侯的眼眸微微放大了几分。
他更加觉得自己赌对了。
邢烟这么爭气,可真是让他刮目相看啊。
入宫短短一年,生了大皇子,又马上要成为皇后。
那么……他岂不是国丈的身份。
皇上怎么可以將国丈发配到寧古塔?
“千真万確啊,嘉妃真是臣的亲生女儿……”
寧远侯一五一十地將邢烟自小在乡下长大的事儿说了出来,还將邢烟如何替换身份的事儿也和盘托出。
不过,他抹去了自己残忍的一面。
送去乡下是因为邢烟自小体弱多病,是为了她著想。
將她掛在胡德刚名下,冒充胡德刚的女儿,是因为体谅胡德刚爱女心切。
总之,他给自己抹足了金。
蔡鸿英很认真地將这番话听进了心里。
作为穆玄澈的左膀右臂,他非常清楚这番话意味著什么。
嘉妃若真是寧远侯的女儿,除了欺君之嫌,还可能因为寧远侯牵连,不能入住中宫。
从天牢里出来,他直奔养心殿,却在殿外遇到了赵德允。
“蔡统领,这么晚了,还在忙呢。”
赵德允拎著拂尘,与蔡鸿英一同朝养心殿走去。
蔡鸿英重重地嘆了口气,“这个寧远侯可真是该死啊!”
“此话怎讲?”
两人同为穆玄澈最信任的人,在宫里搭档合作多年,彼此之间有了某种信任与默契。
赵德允问了,蔡鸿英也没有犹豫,一股脑就將寧远侯说的那番话,一丝不漏地告诉了赵德允。
赵德允听得心惊胆跳。
“蔡统领,听老奴一声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赵德允委婉地提醒了一番,“寧远侯作恶多端,这是他自食恶果。嘉妃娘娘品行高洁,又是大皇子生母,皇上对她很是中意,咱们做奴才的,当为主子分忧,而不是增忧。”
蔡鸿英也听出了赵德允的言外之意。
这事儿不要告诉穆玄澈。
“公公提醒的是。”
蔡鸿英抱拳,话不多说一个字,转身便离去。